启蒙运动的影响

我们上次讲过人文主义对文艺作品的影响,但是,西方的堕落不仅仅是因为几部文艺作品,而是它有一套完整的反基督哲学思想体系,并且这些哲学思想体系的始作俑者,便是新教徒。因此,我们需要研究新教的本质。

天主教的弥撒,包含两个极其重要的部分,其一是祭天,这不是追求一种仪式感,而是真实的祭天。其二是领圣体,其重点不是纪念耶稣的最后晚餐,而是耶稣真实临在于人的心中。东正教和圣公会都是因政治原因从天主教分离出去的,因此天主教会承认他们圣体圣事的有效性。为此我咨询了本会的资深老师,得到他的确认。

新教不祭天,也没有耶稣在人心中的临在。除此之外,新教还不承认诸圣相通,因此对圣母、大圣若瑟及其他圣人没有虔敬之心,也不会请他们代祷。这才是天主教与新教的本质区别。宗教生活必然是超性的,若无超性成分,不能称其为宗教。

新教的“礼拜”,名不副实,因为他们不拜,还不如伊斯兰教,至少穆斯林尚知每周五在清真寺拜天。

新教的所谓宗教改革,实质是去宗教化,使基督信仰降低到哲学层面。

若说东正教、圣公会与天主教尚有藕断丝连的话,那么新教就是天主教这颗信仰大树上脱落下来的树枝,注定不会有生命力。

注:1532年,英王亨利八世因重婚被天主教会开除教籍,强迫英国的天主教会与教宗断绝关系,自称圣公会。

本主题续文在下面。

新教的信仰实践

很早以前的统计,海外新教教派逾千。近年官方统计,国内新教教派逾万。早先从新教分裂出新教派,尚属神学上的意见分歧,新教主流教派也试图阻止这一势头,比如他们把再洗礼派教徒赶入河里淹死[出自新教写的《基督教会史》]。但到了后来,教派层出不穷,杀人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。派生出新教派的理由,已没有严肃的神学思考,只是对圣经的理解不同而已。同一教派的牧师,也相互攻击,断言自己的学说才是真传。有的牧师为了吸引信徒,更是标新立异,大胆假设。一个日本新教徒曾对我说,牧师看上去只关心信徒把收入的十分之一交给他,并希望越来越多的信徒加入他,可他已富到买豪车了。在国内,我问过的新教徒,均未受过洗礼,就是说,没有圣洗圣事,可他们却自称是基督徒。

平信徒对牧师们的各抒己见是困惑的,也对牧师失去敬意。就在不久前,听北欧的一个新教徒讲,他早已不进教堂了,因为他已不信牧师们讲的东西,于是自己在家看圣经。这不是个例,而是自新教兴起后的普遍现象。平信徒刚开始可能还坚持每天读圣经,慢慢地次数减少了,后来干脆不读圣经了。于是出现了不可知论的思想。不可知论认为:天主、灵魂、来世等是否存在,是不为人知或者根本无法知道的。既然不可知,还有必要敬天、祈祷、遵守十诫吗?比尔盖茨就是个不可知论者。

至于泛神论、自然神论之类,已把神限定在哲学层面探讨了。

当然,新教中不乏义人,但整个趋势,便是新教徒变成反基督徒。

新教徒仅存的共性,就是反对天主教会,反对教宗。他们对天主教会、对教宗的指控,稍微懂点西方历史的,一看便知是凭空捏造。有人让我去看个视频,说某牧师对天主教会的微词,颇有道理。我的意见是:不能因为什么阿猫阿狗放个屁,我都要去闻一闻。拒之。我们自己承认,天主教会是罪人的教会。天主教徒的不完美,是常态,出现圣人,只是个例。

启蒙运动

启蒙运动,Age of Enlightenment,其正确翻译是“启蒙时代”。

18世纪,德国的新教神学家修改了亚里士多德哲学,提出理性主义神学,然后又把自然神论和唯物主义思想吸收进来,甚至还与文学结合在一起,使其通俗化。理性主义神学逐渐蔓延到整个新教世界。他们靠理性理解圣经,这样,人的想法成了最高权威,认为理性有能力判断所有真理。他们的自然神论和唯物主义思想,又使他们怀疑圣迹和圣经的真实性。最后,在他们眼里,圣经只是一部伦理书籍。

黑格尔的怀疑论出现了,理性主义神学就此结束,新教开始神学改革。现代新教神学大多接受黑格尔的观点,同时还认为知识是宗教的基础。

有新教徒说,理性主义是天主教科学家笛卡尔提出的,但笛卡尔只是说:部分真理可通过逻辑学、数字、伦理学和形而上学获得。与新教的理性主义完全是两回事。

18世纪的西方人认为科学已经很发达了。认为科学发展之快,是史无前例的。有人甚至认为,科学已达到顶峰。这种科学的空前发展被称之为“科学革命“。一些新教徒变得极其膨胀,认为知识就是力量,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。于是无神论者出现了,他们心安理得地实践改进版的人文主义。

在历史学上,出现了历史修正主义,说白了就是篡改历史。比如,传统史家认为蛮族入侵罗马帝国是欧洲的黑暗时代,他们则把中世纪称为黑暗时代,加以抹黑。

在政治上,卢梭[卢梭的《忏悔录》,其实是在吹嘘自己的罪,根本不是忏悔]产生了一些想法,受他的影响,最终导致法国大革命。

这就是启蒙运动。它的特征是:以人的快乐为中心,追求通过理性和经验获取知识,主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,强调(身体)自由、宪政和政教分离。所谓的政教分离,起初是取消神授王权,教会不得干预政治,后来,政府没有了有宗教色彩,官员不得引述圣经,教会的社会作用进一步受到限制,再后来,公共场所不得有宗教标识,不得在公共场所举办宗教活动,有的国家甚至禁神职人员在公共场合穿戴宗教服饰。

哲学的定义

什么叫哲学?这个词发明之际,当然就对它下了定义。这个定义蛮专业的,需要了解哲学的一些分科。请注意,我们讲的是哲学的最初定义,在古希腊三圣贤[苏格拉底、柏拉图、亚里士多德]时代。

存在论:介绍存在的本质 [nature of being]和存在的关系 [relations of being]。

中文就是这么翻译的,我也想象不出有更好的翻译。但nature of being在我的英语思维中有不同感受。nature在这里有起源的意思,being是被动式,有受造的意思。比如human being,不能翻译成“人的存在”,现在只翻译为“人”,但实际意思是“受造的人”。用通俗的话说,存在论是解释“天地万物是如何形成的,以及它们与造物主的关系”。

宇宙论:介绍宇宙的本质[nature of the universe]和宇宙的秩序。同理啦,其通俗意思就是阐述“宇宙的起源与宇宙的秩序”。

认识论:介绍人类无法完全认知的本性和知识的局限性。

形而上学由上面三论组成。

哲学是由逻辑、审美[指内在的美]、伦理、形而上学组成的学科[韦氏大辞典]。

启蒙运动时期,启蒙者试图反对传统哲学,开始自编哲学。对于这些哲学,《韦氏大辞典》是这样定义的:主要以怀疑的眼光,而不是评价的态度,理解价值观与真实[reality]的学科。

请注意:这里用的是真实[reality],而不是真理[truth]。真理是客观存在的,无论人是否认识,而真实是眼见为实的东西。

根据《韦氏大辞典》,还有一种哲学,它分析、表达人们所信奉的一些概念。中国哲学便属此类。人们说:“我的处事哲学是……”也属此类。

启蒙运动以来的哲学

以前说过,启蒙运动前有一场科学革命,一些新教哲学家开始大做文章,宣称人依靠知识就可认识世界。这些哲学作品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害处,但它们在潜移默化地否定传统的认识论。

启蒙运动以来的哲学家,几乎都是反教会的。到了19世纪,尼采宣称“上帝已死”。尼采有过两次婚姻,均以失败而告终,但他却兴致勃勃写婚姻指导的书。有人看这本书,他是名人嘛。本门的婚姻指导专家说,这就好比去听一个失败的商人讲如何成功经商。尼采45岁时精神彻底崩溃,就是说,他患精神病了,由她母亲照顾十一年而亡。二十世纪出了个罗素。他是无神论者,倒也没攻击基督宗教。罗素结过四次婚,期间和多个女人同居生活了很长时间,提倡修改同性恋法。

反教会思想是很容易看出来的,唯有对科学的崇拜最具欺骗性。达尔文的进化论只是一个假说,但一些哲学家如获至宝,以此为依据。后来科学界已证明这个假说不成立,但一些哲学仍坚持进化论,因为他们的哲学是以此为基础的。

接下来是对外星人的敬拜。他们相信美国防部掌握外星人的信息,但密而不报。尽管美国防部宣布没有外星人存在[大概是在里根时期,我看过报道],但他们仍深信不疑。油管上有个频道,专讲自己如何与外星人秘密会面,接受外星人的指示,居然有很多人相信。如果真的有外星人,世界上不会再有左翼、右翼之分,而是全人类团结一致,共同研究如何应对外星人。外星人如何看待人类?如果他们把人类当宠物看待,我们就惨了。如何发展更为先进的武器对付外星人,也是人类的必选项。显然,我们没看到这个空前的灾前准备。

本主题结束。

法国大革命对教会的影响

法国与奥地利结盟,与英国-普鲁士联盟打了七年的仗,败绩,其后又帮助美国打独立战争,致使国库空虚。1785年,法国大旱。1788年,法国尚未从的旱灾中恢复过来,又逢大旱,民困。法国国王路易十六世,受启蒙运动影响,欲建立君主立宪制,期望以此改善国民经济。他聘用了受启蒙者,或者说革命者,负责筹办君主制向君主立宪制的过渡。这些革命者把人分为三个等级:第一等级为神职人员,第二等级为贵族,其余的人则是第三等级。他们在政府中设立三个大会,分别由这些等级的代表组成。因为第三等级的人最多,所以第三等级大会的代表人数与神职、贵族大会代表加起来一样多。第三等级大会代表,当然都是革命者分派的。1789年1月24日,路易十六世首先筹办第一等级大会,即,全国天主教大会。先由各教区召开会议,推选全国天主教大会代表。各教区从每十个堂区选出一个代表,每个修道院选出一个代表,参加教区会议。由这些教区会议推选,全国天主教大会共产生300多个代表,其中高级教士44人,司铎208人,总铎50人,此外还有修道院院长和一些修士。经革命者的干预,全国天主教大会的章程竟然是:大会是教会的最高机构,负责教会财务,主管神职人员,担保个人的(身体)自由。第二等级的大会没有障碍。

1789年5月5日,召开第三等级大会。大会代表突然发难,要求将三个大会合并成一个,并于6月17日宣布第三等级大会为全国大会。6月19日,全国天主教大会的大部分代表决定加入全国大会,但高级教士和贵族持保留态度。路易十六世发现局势失控,于6月20日宣布全国大会闭幕,但革命者拒之,非要制定出宪法才结束大会。6月23日,革命党人Mirabeau发表激烈演讲,6月27日,路易十六世让贵族加入全国大会,又将改革部部长Necker解职,调巴黎周围的皇家军队进京。革命党人早有准备,从一开始便在第三等级中煽动阶级仇恨,并豢养了一批无业流氓。7月14日,革命党人谎称巴士底监狱关押着大批政治犯,于是,一千多无业流氓和暴民攻占了巴士底监狱。结果发现里面只关着7个人,其中4个是造假的;1个重犯,为逃避死刑而情愿留在巴士底监狱;另外两个是精神病人。革命党人对路易十六世说,整个巴黎民众都起来了[其实巴黎民众并没造反,暴民中很多是外国的新教徒],他们要推翻君主制,宪政是民心所向。国王屈服了,召回改革部部长Necker;让全国大会主席Bailly当巴黎市长;革命者Lafayette为国防军司令;承认全国大会;国旗改为三色旗。参与攻占巴士底监狱的Fauchet 主教,到处宣讲宗教与(身体)自由的和谐。全国大会的投票机制,使神职人员的政治特权不复存在。1789年8月4日夜,全国大会投票通过废除所有特权和封建权利[主要涉及拥有土地的权利],所有法国人平等。神职人员的多项福利和退休金没有了,教会的十一税也没有了。接着又要把神职人员的财产归国家所有。路易十六世开始良心发现,只颁布了普通的原则性条款,保留大会的批准与否决权。在宪法出台前,大会认为有必要发布公民的权利宣言,革命党人Camus建议在发布人的权利宣言的同时,还要加上人的责任,但被否决。1789年12月24日,大会中的新教徒,如Rabault Saint-Etienne和Mirabeau等,宣布新教徒可以进政府部门,犹太人应收到优待,但他们规定天主教会从属于国家,由国家负责管理,教产属于国家。1789年11月2日,大会决定神职人员的个人财物由国家处置。12月17日,大会成立天主教教务委员会,关闭无用的修道院,规定国家可以解除神职人员的发愿。1790年2月13日,法律不再认可发愿,将来不得成立新的修会和教会机构。天主教教务委员会由15位大会认可的神职人员组成。1790年2月7日,又加入了15名新成员,他们都是18世纪哲学的门徒。1790年3月22日,路易十六世批准了大会已施行的部分法令。新教徒Rabaut Saint-Etienne当选为大会主席后,宪法得以通过,规定:成立教务办公室,教区的划分由教务办公室决定;取消总主教一职;不承认住在国外的主教;同意在信仰上与普世教会共融,但取消教会法典,教会收入和修会;断绝与罗马的一切联系。主教由各教务办公室组成的选举大会任命,发誓忠于国家、忠于国王、忠于法律和宪法。被任命的主教无需教宗批准。堂区司铎由区教务办公室组成的区会议选举产生。所有公民,包括新教徒和犹太人,均可在教务办公室任职。司铎也要发誓忠于宪法等。1790年7月10日,教宗比约六世给路易十六世一封密函,表达了对全国大会压制天主教会的担忧,并委托路易十六世的两位部长Champion de Cicé和Lefranc de Pompignan[均为神职人员],让他们敦促路易十六世不要颁布宪法。7月28日,路易十六世给教宗的回信说,他要以灵魂的死亡为代价,强行颁布宪法,但会尽快做出一些妥协,还说如果他拒绝颁布宪法,他和家人恐性命难保。8月24日,路易十六世颁布宪法,全国大会改为宪法大会。9月22日,教宗给路易十六世密函,责备了他。法国大部分神职人员反对宪法,并号召平信徒起来反对,结果导致神职人员分为两派,一派忠于教宗,另一派拥护宪法。125位主教中只有4位发誓拥护宪法,另外还有3个助理主教发誓拥护宪法。在重要城镇,大部分司铎拒绝发誓,其它地区的统计不详。官方的42个教务办公室的文件显示,23,093名司铎中,有13,118名发了誓。但研究法国大革命的法国历史学家M. de la Gorce,严重质疑官方的这个统计数字。他认为这个数字只是当地政府用来讨好中央政府。他确信100位司铎中有52至55位忠于罗马。

1791年2月5日,宪法大会禁忠贞司铎公开讲道,然后由教务办公室自选自圣司铎,填补教区和堂区的空缺。这些新圣的司铎,其政治抱负远大于宗教热忱。法国教会出现混乱。在很多地方,平信徒反对护宪司铎,使护宪司铎很难拥有教堂。教宗比约六世,看到护宪教会反对合法教会,写了两封信,一封给主教们,一封给路易十六世,询问是否有防止裂教的办法?最终,于1791年4月13日,教宗正式向法国神职人员和平信徒发函,谴责宪法。5月2日,法国军队吞并沃奈桑伯爵领地和亚维农[均属教宗国],法国与教廷断绝关系。教宗写信鼓励天主教徒抵抗。平信徒纷纷去望忠贞司铎的弥撒。暴徒出现了,他们殴打、侮辱修女和守贞女。5月7日,宪法大会决定将忠贞司铎视为普通牧师,允许他们在小教堂或其它会堂做弥撒,以避免激起他们反抗宪法。护宪司铎变得越来越不受欢迎,以致不得不派警察保护这些护宪司铎,并抓捕忠贞司铎。6月9日,宪法大会禁止出版罗马教廷的所有法令,除非将这些法令送交政府,经政府批准方可出版。路易十六世的灵魂饱受折磨,打算逃走。出奔前,他向大会宣布自己对宪法中有关神职人员的法令不满(1791年6月20-21日),再次抗议道德暴力,迫使他接受这个宪法。6月25日,他在法国Varennes停留时被带回去,停止行使职权,直到宪法全部完成。9月13日,他对宪法发誓。9月30日,宪法大会解散,立法大会成立,宪法大会成员不得加入立法大会。立法大会禁工人成立工会。因为大部分法国人不想要护宪教会,所以立法大会禁忠贞司铎从事宗教活动。此法令遭到路易十六世的强烈反对。12月9日,他正式否决这个法令。于是出现了两派,国王与忠贞的天主教徒为一派,立法会与护宪的天主教徒为一派。1792年3月,立法大会判决国王的部长们有罪。路易十六世只好换上护宪的人当部长。这些人对外向奥地利开战,对内迫害忠贞司铎,还控告路易十六世表里不一,有叛国嫌疑。3月19日,教宗限全体护宪司铎60天内回头,否则开除教籍,届时继续跟随护宪司铎的平信徒亦受绝罚。5月27日,立法大会以法令回应,宣布将忠贞司铎驱逐出境,如果他们回国,将判10年徒刑。路易十六世否决了这项法令,导致他与他的部长们发生冲突。6月3日,立法大会下令在巴黎附近建个营地,让2万6百名自愿者进驻,保卫国王。身为革命党的内政部长Roland,攻击路易十六世保护忠贞司铎,他被解职。6月20日,巴黎民众闯入Tuileries宫,辱骂国王和他的家人长达几个小时。7月25日,德国Brunswick公爵以盟军的名义公开声明反对法国。立法大会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,有呼声请求废黜国王,指控他叛国。8月10日,国家卫队进攻仅有800名瑞士士兵防守的Tuileries宫, 路易十六世及家人向立法大会寻求庇护。立法大会通过一项法令,解除国王的权力,将他入狱。被扩大的外国威胁使法国陷入疯狂,忠贞司铎的被捕成倍增长。8月15日,立法大会采取了折衷方案,忠贞司铎只对拥护所有人的(身体)自由与平等发誓,否则处以死刑。但是,忠贞司铎依然不肯发誓。8月26日,立法大会下令在15天内将忠贞司铎驱逐出境,滞留或回法国的,将被流放到圭亚那或处以10年徒刑。此法令致使法国拉旺代、双色佛尔、下卢瓦尔、缅因、卢瓦尔、伊勒和维莱纳的农民武装起来反抗,普鲁士[德国]军队又入侵法国香槟地区。巴黎民众惧,于9月开始大屠杀,至少1千5百名妇女、司铎和士兵死在暴民的斧头与棍棒下。立法大会剥夺司铎登记出生、施洗、婚姻、终敷等权利,以阻止忠于罗马的天主教徒从护宪神职人员那里获得圣事。9月21日,因法国击败普鲁士军队,全国大会召开。护宪主教Grégoire在15位护宪主教和28位护宪司铎的陪同下,宣布共和国全国大会第一届会议召开,但是,时过境迁,与会代表中的大多数对基督宗教怀有敌意。萨沃伊和比利时军队向法国进军, 全国大会惧,1793年1月21日,他们送路易十六世上断头台,年仅38岁。3月10至15日, 法国拉旺代、安茹和布列塔尼的部分地区起义,与此同时,法国Dumouriez将军在尼尔温登被普鲁士军队击败,投靠奥地利,将枪口转向全国大会。全国大会成立革命法庭和武装委员会。他们的主要兴趣还是抓忠贞司铎,告发者可获1百里弗的赏金。3月18日,大会下令,任何试图出逃法国的人或留在法国的忠贞司铎,抓获后24小时内处以死刑。4月23日,大会规定,只要有6个公民告发护宪神职人员, 说他们的行为不像公民,即把他们流放到圭亚那。尽管大会采取各种措施,仍有忠贞司铎留在法国。教宗留在法国的大使,Salamon主教,隐藏起来,冒着生命危险履行职责。大会在马赛、土伦、波尔多、南特实施大屠杀。革命法庭也将巴黎变成了屠宰场。不但贵族被杀,一些暴民还悄悄记下曾经服务过贵族的人员的名字,然后去告发,革命法庭不问青红皂白,便将他们处死。但是,其它地方并没有采取这个政策。卡昂、马赛、里昂和土伦起义,同时,西班牙军队占领鲁西永省,皮埃蒙特人占领萨沃伊,奥地利人占领瓦朗谢讷,旺代人占领托尔富。大会下令集体抵抗。9月17日,大会下令逮捕可疑份子,使3万人入狱。10月16日,王后玛丽·安托瓦内特被斩首。1794年7月17日,14名加尔默罗会士被杀。在革命时期,护宪神职人员被指控同情吉伦特派[革命者中的中间偏右派。革命者之间也互相杀],他们受到怀疑。法令不允许护宪司铎问婚配者是否受洗,是否告解,或是否离过婚。护宪主教祝圣司铎后不得加入大会。已婚主教除外,比如Thomas Lindet。巴黎主教也是一个例外,他安排一个已婚司铎在巴黎供职。大部分护宪主教对已婚司铎不满。法律规定,护宪主教直接或间接给司铎的婚姻设置任何障碍的,将被驱逐出境。进而,护宪司铎设法获取公民身份的,将被驱逐出境。天主教日历改为革命日历[当时满街都是标语和戴红袖标的,其状犹如文革]。教堂的铃被熔掉,教产被抢。主日取消了,每10天休息一天。学校里的圣像换成了革命者像。”传教代表”去各省关闭教堂,搜捕从事宗教活动的公民。强迫司铎结婚;威胁司铎放弃教职。迫害所有宗教的想法出现了。在巴黎公社的要求下,巴黎主教和他的13个下属辞职,几个护宪主教也跟着辞职。革命者发起世俗崇拜,他们在联邦日举行崇拜祖国的仪式。把巴黎圣母院改成理性庙,每年11月10日过理性节,由女孩子装扮成理性女神和自由女神。进而发展出对祖国的信仰。 他们关闭首都的所有教堂,外省的所有城市和部分乡村也跟着关闭教堂。大会给放弃信仰的司铎发退休金。1793年11月20日,男人、女人与儿童穿着司铎的长袍,从圣日耳曼德佩 教堂出发,穿过大会堂,庆祝扫除18个世纪的错误。

经过革命者内部的一番争斗,右翼的共和党人胜出。左翼领袖被杀,巴黎公社被灭,左翼俱乐部关闭,革命法庭消失。 很多被关押的司铎得以释放,被驱逐的司铎回国。尽管敌对天主教的法律一条也没取消,但实施起来大打折扣了。大会的宗教政策变得模棱两可,可以变通。1794年12月21日,护宪主教Grégoire主张宗教自由,此举引起大会的强烈不满,但受到民众的欢迎。1795年2月,大会委员通过与旺代人[保王党人]的谈判,答应恢复他们的宗教自由。大会接受了Grégoire 主教的主张。在新教徒Boissy d’Anglas 的提议下,于1795年2月21日,大会以法律条款确定宗教自由,天主教会因此有了合法地位。尽管该法仍强调教堂不应重新开放,但它宣布宗教活动不应受到干扰,干扰者会处以罚款。紧接着护宪主教们签发牧函,建立天主教朝拜,但平信徒不再信任他们,平信徒情愿跟随忠贞司铎。回国的忠贞司铎越来越多,以致1795年4月,大会命令他们本月出境,否则处死。大会的政策起伏引起民众不满。1795年5月29日,暴民冲入大会堂,副主席Féraud 被杀。极端分子的暴力对温和派产生了影响。5月30日,在天主教徒Lanjuinais的提议下,大会下令,未被没收的教堂可用于公民的宗教活动,但是每位希望在这些教堂供职的司铎,要事先发誓忠于法律。拒绝发誓的,可在私人家里从事宗教服务。这次发誓比先前的革命政府要求的松很多,以致主教们倾向于缓和关系,认为这样的誓可以发。法国在抵御外国侵略上取得了胜利,但宗教政策的缓和并未持续。1795年9月6日,大会要求在私人家里服务的司铎也发誓。拿破仑平息保王党人的起义后,大会对忠贞司铎采取非常严厉的措施,迫使他们出境。1795年9月29日,立法大会解散,取而代之的是五人委员会。此时教会已与国家分离了。从理论上讲,这时的宗教是自由的,尽管法律远不令神职人员满意,迫害教会的幽灵仍困扰着整个国家,但已有改善。拿破仑势力逐渐强大,于1799年11月9日,解散五人委员会。法国大革命就此结束。

本文涉及教会的内容摘自《天主教百科全书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