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祝福

大年过完了,聊聊心愿吧:愿人心向善。

或说:“我对人善了,谁对我善啊?”这就是不善。行善本来就不应求回报。

三年疫情防控结束,不知有没有人反思?那些平时老实巴交的人,一旦管你……领教了吧?所以,国出遁吏,乃民之大幸,出恶吏才是正常现象。吏均出于民,民不善,何盼吏善?

再说制度。从小就被告知,美国的制度是世界上最好的。可谁能想到,三权可以通过私利捆绑在一起。美国还有司法公正吗?选举作弊,证据确凿,法院就判它有效。美国人谁敢公开说选举作弊?人不善,十全分立也没用。

更说精神鸦片。菲律宾穷人,星期天乘公交去教堂,美国人看着诧异,说:“你们穷得都有上顿没下顿了,干嘛还花钱去教堂?”穷人说,人不只靠粮食活着。菲律宾贫富差距极大,但没有人仇富。首先他们有精神食粮,自得其乐,其次富人撒钱上瘾,何来仇富?我原来所属堂区,有两个富人区,神父要求本堂区的孩子必须上学,直至完成大学学业。家庭困难是吧?富人区的人出钱。我们经常在教堂看穷人们拍的视频,因富人的慷慨解囊,他们的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,以示感谢。我现在住的城市,富人区多,我们区不属于本市教区管辖,划归另一城市,让那里的穷人受益。

菲律宾是天主教国家,都抽精神鸦片。菲律宾的幸福指数[按开心度算,不按社会福利、人均收入算],总是在第一,第三之内。前三个都是天主教国家,精神鸦片的重灾区。

或说,有神无神对立。那只是理论上的对立,日常生活中存在此对立吗?有好几个天主教国家的执政党,都是社会主义政党。老百姓不期望政府能带来什么精神食粮,能把经济搞上去就行。

以前说,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对东欧变天起了很大作用。这都是西方媒体的宣传。我查阅了很多史料,没发现。若望保禄二世在波兰任宗主教期间,与GCD政府的关系默契得很。有一个事实是,东欧变天以前,教堂里的人是满的;变天后,去教堂的人不到一半。若望保禄二世难道没有事先预计到?连中国天主教会正式出版的《海外教会文摘》都提到,若望保禄二世最怕的是东欧人受西方世俗化的影响。现在,中国抵制西方自由化,估计教宗方济各在偷着乐。

民若只知物质,便相信追求物质、名利是人生的终极目标。与过去相比,民已经很富裕了,但是,你有豪车,凭什么我没豪车?你有别墅,凭什么我没别墅?想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,人说你是傻x,崇尚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,人说你喝多了。抽几口精神鸦片,看淡现世享乐,反而去为国为民做牺牲,看不出对政府有什么坏处。细思之。

历史上的包公

狸猫换太子、铡美案当然都是虚构的。倘若真有陈世美案,包公当然要上报皇帝,毕竟是皇帝家事嘛。但对陈世美来说,结果是一样的,欺君之罪不说,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杀妻犯。公主若是对陈世美依依不舍,他会死得更快。换上我也会这么做,速斩陈世美,让女儿断了念想。但是,生活中果然会有这种事吗?当然不会,那时又不是一夫一妻制喽。通常的做法是,公主为正房,原配退居侧房。这正房与侧房可是天壤之别。侧房要向正房问安的,礼节上都要凸显正房的尊贵。汉朝有位名臣,皇帝十分赏识,要把公主嫁给他,反而让此臣为难了。与原配相爱多年,让她退居侧房吧,于心不忍,让公主居侧房吧,公主哪肯。于是,索性拒之,传为佳话。皇帝当然也很赏识他的为人。

历史上的杨家将

杨业[杨令公],太原人,有子杨延玉、杨延浦、杨延训,杨延环、杨延贵、杨延昭[杨六郎]、杨延彬。原为北汉名将。北汉为大辽[后称契丹]附属国,定都太原。

宋太宗[宋太祖赵匡胤弟,叫赵匡义]时,尚有两位开国名将:

曹彬,正定灵寿人。性仁敬和厚,在朝廷未尝忤旨,亦未尝言人过失。伐二国,秋毫无所取。位兼将相,不以等威自异。遇士夫于途,必引车避之。不名下吏,每白事,必冠而后见。居官奉入给宗族,无余积。

潘美[《杨家将》里的潘仁美],邯郸人。宋太祖认为他厚道。

太宗攻北汉,围太原,北汉主刘继元降,但杨业拒降。“太宗爱其忠勇,很欲引为己用,至是令继元好言抚慰。继元乃遣亲信入城,与言不得已的苦衷,不如屈志出降,保全百姓为是。杨业大哭一场,北面再拜[大辽方向],乃释甲开城,迎入宋军。太宗入城后,召见杨业,立授右领军卫大将军,并加厚赐,还师后,授郑州刺史。太宗为阻大辽入寇,杨业遣赴代州[山西代县一带,其北面就是雁门关]任部署[总指挥],屡立战功,升迁至云州观察使,兼管判郑州、代州。“有潜上谤书斥言其短,帝览之皆不问,封其奏以付业。”

太宗伐辽,兵分三路,其中一路出雁门关,潘美为部署,杨业为副。潘美一路频传捷报,怎奈其它两路败绩,潘美一行只好退回雁门关。

潘美欲出兵保护云、朔诸州。杨业认为此时敌锋正锐,不宜出兵。潘美闻言,不免沉吟。旁边闪出护军王侁,阻挠杨业的提议”,两人争论起来,王侁冷笑道:“君侯素号无敌,今逗挠不进,莫非有他志不成?”这话激怒了杨业,决计亲自带兵出征。临行时,向潘美涕泣道:“业本太原降将,应当早死,蒙皇上不杀,擢置连帅,交付兵柄,业并非纵敌不击,实欲伺便立功,借报恩遇,今诸君责业避敌,业尚敢自爱么?业此去,恐不能再见主帅了。”潘美道:“君家父子,均负盛名,今乃未战先馁,无怪令人不解。汝尽管放胆前去,我当前来救应。”杨业复道:“虏兵机变莫测,须要预防,此去有陈家谷,地势险峻,可以驻守,请主帅遣兵往驻,俟业转战到此,即出兵夹击,方可援应,否则恐无遗类了。”潘美满口答应。

杨业带杨延玉、杨延昭出塞。潘美随后领兵至陈家谷,列阵以待。自寅至已,不得业报,令人登托逻台遥望,毫无所见。美未免怀疑,王侁却入禀道:“杨业如或败退,必有急报,乃许久不得消息,大约已杀败敌兵,主帅何不赶紧上前,趁势图功哩?”美踌躇半晌,方道:“且再待一二时,才定行止。”侁退出后,语众将道:“此时不去争功,尚待何时?我却要先去了。”言已,遂自率部兵,径出谷口。众将亦争功心急,跃跃欲动,美不能制,也只得随行。遂沿交河西进,行二十里,忽见王侁领兵退回。美问明缘由,侁答道:“杨业已败,契丹兵猖獗得很,恐不可当,因此驰回。”美听到此言,也不觉惊慌,索性麾兵退归。把陈家谷的预约,竟致失记,一直退至代州去了。

杨业等为敌所败,好不容易退到陈家谷,竟空无一人。辽兵杀到,杨业令杨延昭速去找援兵,自与杨延玉杀敌。杨延玉阵亡,杨业回顾手下,已不过数百人。便流泪与语道:“汝等都有父母妻孥,与我俱死,有何益处?快各自逃生,回报天子罢!”各将士也流涕道:“生则俱生,死则俱死,我等怎忍舍割将军?”遂全军覆没。

杨业失援败死,边境大震。云、应、朔诸州的将吏,都弃城遁去。古时打仗,不像小说写的那样,看将帅的武艺有多高强,而是其指挥才能。无能人指挥,将吏自然失去信心。

太宗又悲又忿。本应按律加罪潘美等,但考虑到都是开国元勋,从轻发落,潘美降官三级,王侁除名,发配金州。

太宗追赠杨业为太尉大同军节度,赐其家布帛千匹,粟千石;追赠杨延玉官阶。召杨延昭还京,任为崇仪副使。还有业子杨延浦、杨延训,俱授供奉官,杨延环、杨延贵、杨延彬,并为殿直。

杨延昭后来也屡立战功,至宋真宗与契丹讲和后,“命延昭知保州兼缘边都巡检使。二年,追叙守御之劳,进本州岛防御使,

俄徙高阳关副都部署。”

病殁后录其子杨文广为官。“以班行讨贼张海有功,授殿直”。后在范仲淹麾下,继而从狄青南征,“知德顺军,为广西钤辖,知宜、邕二州,累迁左藏库使、带御器械”。最后“知泾州、镇戎军,为定州路副都总管,迁步军都虞候”。病殁后,赠同州观察使。

杨家将就此结束。其他人都没打仗,至于佘太君、穆桂英等,都是杜撰的。

唐玄宗与杨贵妃

话说韦皇后毒死唐中宗[武则天子],扶幼子登基,欲作武则天二世。相王李旦的第三子李隆基,煞是英武,密结御林军,先发制人,杀韦氏及其党羽。上官婉儿娇喉宛转,显得楚楚可怜,托人以求免死,李隆基道:“此婢妖淫,渎乱宫闱,怎可轻恕?今日不诛,后悔无及了。”婉儿身首异处。

相王李旦即位,是为唐睿宗。睿宗长子拒当太子,情愿让位于李隆基,遂隆基为太子。

唐睿宗常与太平公主[武则天女]商议国政。每入奏事,坐语移时,有数日不来朝谒,即令宰相就第谘询。至若宰相陈请,睿宗辄问与太平议否?又问与三郎[太子李隆基]议否?太平公主初见太子年少,不以为意,既而惮他英武,怕日后妨碍她涉政,欲除之。她密遣术士进白睿宗,谓:“彗星出现,当是除旧布新的变象,且帝座及心前星,亦有变动,大约太子当入承帝统,请陛下传位为是。”太平公主本想以此激怒睿宗,不意他性安恬淡,正不想当皇帝,一听此言,立即想让位。太平公主弄巧成拙,慌忙阻止,已是无用。李隆基即位,是为唐玄宗,睿宗为太上皇。太平公主哪里肯依,招募党羽策反,结果被唐玄宗杀尽。唐朝淫妇干政自此结束。

唐玄宗励精图治,使唐朝又繁荣起来,但到了晚年[皇后已驾崩],他开始享乐了,命太监高力士选美,先得梅妃,闽中莆田县人,她“丰神楚楚,秀骨姗姗;更兼文艺优长;能诗善赋”。之后,又得杨玉环,陕西华阴县人。但见她“肌态丰艳,骨肉停匀,眉不描而黛,发不漆而黑,颊不脂而红,唇不涂而朱”。杨妃性情聪颖,善迎上意,玄宗遂加宠爱。

杨妃、梅妃二美,自然不能相容,“于是你嘲梅瘦,我诮环肥,起初还是姿色上的批评,后来竟互相谗谤,甚至避路而行,毕竟梅妃柔缓,杨妃狡黠,两人互争胜负,结果是梅输杨赢。杨妃得册为贵妃”。册封当天,杨家人自然也跟着受封授官。

杨贵妃虽美,但醋意却格外凶猛。玄宗别想见其他女人了。一日,他悄悄去见梅妃,结果被贵妃发现,顿时闹得天昏地暗,没完没了。玄宗盛怒之下把她赶回娘家。这下把娘家人吓坏了,速请高力士帮忙,第二天把贵妃送回去。玄宗也彻夜未眠,第二天见面,两人又和好如初了。

安禄山讨奚人[契丹的一支]有功,得以晋升,遂启节入朝,玄宗召见,慰劳有加。从此,安禄山便不离玄宗左右。“他装出一种戆直态度,说话有几句令人可爱,有几句令人可笑”。一日举宴,声乐杂奏,音韵迭谐,安禄山腹垂过膝,腰大成围,却要表演胡旋舞。玄宗道:“卿体甚肥,也能作胡旋舞么?”禄山闻言,即离席丈许,盘旋起来。起初尚觉有些笨滞,到了后来,回行甚疾,好似走马灯一般,须眉都不可辨,只见一个大肚皮,辘轳圆转,毫不迂缓。约旋至百余次,方才站定,面不改容。玄宗连声赞好,且指他大腹道:“腹中有甚么东西,如此庞大?”禄山随口答道:“只有赤心。”玄宗爱禄山到极处,至呼禄山为禄儿。禄山乘势凑趣,先趋至贵妃面前,屈膝下拜道:“臣儿愿母妃千岁!”贵妃大喜。

“一日,妃召禄山入禁中,用锦绣为大襁褓裹着禄儿,令宫人十六人,用舆抬着,游行宫中。宫人且抬且笑,余人亦相率诙谐。玄宗初未知情,至闻后宫喧笑声,才询原委,左右以贵妃洗儿对。玄宗始亲自往观,果然大腹胡儿,裹着绣褓,坐着大舆,在宫禁中盘绕转来,玄宗也不觉好笑,即赐贵妃洗儿金银钱,且厚赏禄山。至晚小宴,玄宗与贵妃并坐,竟令禄山侍饮左侧,尽欢而罢。自此禄山出入宫掖,毫无禁忌,或与贵妃对食,或与贵妃联榻,通宵不出,丑声遍达”。

这段记述看不出安禄山与杨贵妃有奸情。

安禄山受宠,不断升迁。

“七夕,秦俗多于是夜乞巧,在庭中陈列瓜果,焚香祷告。贵妃特请玄宗至长生殿,仿行乞巧故事。玄宗当然喜允,待至月上更敲,天高夜静,遂令宫女捧了香盒瓶花等类,导着前行,一主一妃,相偕徐步,悄悄的到了殿庭,已有内侍张着锦幄,摆好香案,分站东西厢,肃容待着。玄宗饬宫女添上香盒瓶花,焚龙涎,爇莲炬,烟篆氤氲,烛光灿烂,眼见得秋生银汉,艳映玉阶。贵妃斜嚲香肩,倚着玄宗,低声语道:“今日牛女双星,渡河相会,真是一番韵事。”玄宗道:“双星相会,一年一度,不及朕与妃子,得时时欢聚哩。”言下瞧着贵妃反眼眶一红,扑簌簌的吊下泪来,顿时大为惊讶,问她何事感伤。贵妃答道:“妾想牛女双星,虽然一年一会,却是地久天长,只恐妾与陛下,不能似他长久哩。”玄宗道:“朕与卿生则同衾,死则同穴,有什么不长不久?”贵妃拭着泪道:“长门孤寂,秋扇抛残,妾每阅前史,很是痛心。”玄宗又道:“朕不致如此薄幸,卿若不信,愿对双星设誓。”贵妃听着,亟向左右四顾,玄宗已觉会意,便令宫女内监,暂行回避,一面携贵妃手,同至香案前,拱手作揖道:“双星在上,我李隆基与杨玉环,情重恩深,愿生生世世,长为夫妇。”贵妃亦敛衽道:“愿如皇言,有渝此盟,双星作证,不得令终。”复侧身拜谢玄宗道:“妾感陛下厚恩,今夕密誓,死生不负。”玄宗道:“彼此同心,还有何虑?”贵妃乃改愁为喜,即呼宫女等入内,撤去香花,随驾返入离宫”。

杨国忠本是杨贵妃的远亲,但也因杨家的显贵而任官,最后竟升至宰相。安禄山出兼三镇,蔑视杨国忠,国忠遂与他有隙,亦言禄山威权太盛,必为国患。玄宗不从。安禄山自思皇恩不薄,本不想反,怎奈右相杨国忠,屡次激动禄山反谋,先翦禄山羽翼,竟将前日互相往来的吉温,也视同仇家贬为澧阳长史,又令京兆尹,围捕禄山故友李超等,送诣御史台狱,一并处死。安禄山忍无可忍,遂于天宝十四载十一月中造反,锐不可挡。

玄宗等出逃。“行过左藏,杨国忠请将库藏焚去,免为贼有。玄宗愀然道:“贼若入都,无库可掳,必屠掠百姓,不如留此给贼,毋重困吾赤子。”及出都行过便桥,国忠又命将桥焚毁,玄宗又道:“士民各避贼求生,奈何绝他去路?”

行至马嵬驿[陕西兴平市西],正挈贵妃入驿休息,但听得驿门外面,喊杀连天,原来龙武大将军陈玄礼率禁军杀了杨国忠父子,现在来杀杨贵妃。高力士慌忙报知玄宗,玄宗失色道:“贵妃常居深宫,不闻外事,何罪当诛?”力士道:“贵妃原是无罪,但将士已杀国忠,贵妃尚侍左右,终未能安众心。”玄宗沈吟不语,京兆司录韦谔,亦扈驾在侧,即趋前跪奏道:“众怒难犯,安危只在须臾,愿陛下速行处决。”玄宗尚在迟疑,外面哗声益甚,几乎要拥进门来。韦谔尚跪在地上,叩头力请,甚至流血。玄宗顿足道:“罢了!罢了!”道言未绝,力士踉跄趋入道:“军士已闯进来了,陛下若不速决,他们要自来杀贵妃了。”玄宗不禁泪下,赐死贵妃。力士乃起身入内,欲引贵妃往佛堂自缢。韦谔亦起身出外,传谕禁军道:“皇上已赐贵妃自尽了。”大众乃齐呼万岁。

却说杨贵妃迭闻凶耗,心似刀割,已洒了无数泪痕;及高力士传旨赐死,突然倒地,险些儿晕将过去,好容易按定了神,才呜咽道:“全家俱覆,留我何为?但亦容我辞别皇上。”力士乃引贵妃至玄宗前,玄宗不忍相看,掩面流涕。贵妃带哭带语道:“愿大家[指玄宗]保重!妾诚负国恩,死无所恨,惟乞容礼佛而死。”玄宗勉强答道:“愿妃子善地受生。”说到“生”字,已是不能成语。力士即牵贵妃至佛堂,贵妃向佛再拜道:“佛爷佛爷!我杨玉环在宫时,哪里防到有这个结局?想是造孽深重,因遭此谴,今日死了,还仗佛力,超度阴魂。”说至此,伏地大恸,披发委地。力士闻外面哗声未息,恐生不测,忙将贵妃牵至梨树下,解了罗巾,系住树枝。贵妃自知无救,北向拜道:“妾与圣上永诀了。”拜毕,即用头套入巾中,两脚悬空,霎时气绝,年三十有八,系天宝十五载六月间事。力士见贵妃已死,遂将尸首移置驿庭,令陈玄礼等入视。众乃欢声道:“是了是了。”玄礼遂率军士免胄解甲,顿首谢罪,三呼万岁,趋出敛兵。玄宗出抚贵妃尸,悲恸一场,即命高力士速行殓葬,草草不及备棺即用紫褥裹尸,瘗诸马嵬坡下。适值南方贡使,驰献鲜荔枝,玄宗睹物怀人,又泪下不止,且命将荔枝陈祭贵妃,然后启行。

玄宗至扶风,士卒饥怨,语多不逊,陈玄礼不能制。适成都贡入春彩十余万匹,到了扶风。玄宗命陈列庭中,召将士入谕道:“朕近年衰老,任相非人,以致逆胡作乱,势甚猖狂,不得已远避贼锋,卿等仓猝从行,不及别父母妻孥,跋涉至此,不胜劳苦,这皆为朕所累,朕亦自觉无颜。今将西行入蜀,道阻且长,未免更困,朕多失德,应受艰辛,今愿与眷属中官[太监],自行西往,祸福安危,听诸天命,卿等不必随朕,尽可东归。现有蜀地贡彩,聊助行资,归见父母及长安父老,为朕致意,幸好自爱,无烦相念!”语至此,那龙目内的泪珠,已不知流落多少。将士均不禁感泣,且齐声道:“臣等誓从陛下,不敢有贰。”玄宗哽咽良久,方道:“去留听卿!”乃起身入内,命玄礼将所陈贡彩,悉数分给将士。将士乃相率效死,各无异言。

太子领兵战安禄山,后来称帝,是为唐肃宗,玄宗为太上皇。数年后,上皇起驾回咸阳。

先是上皇奔蜀,时常悼念杨妃,乐工张野狐随驾同行,辄进言劝解。上皇泪眼相顾道:“剑门一带,鸟啼花落,水绿山青,无非助朕悲悼,叫朕如何排解呢?”及行斜谷口,适霖雨兼旬,车上铃声,隔山相应,留神细听,仿佛是三郎郎当,郎当郎当的声音,玄宗特采仿哀声,作了一出《雨霖铃曲》,聊寄悲思。后来自蜀东归,道过马嵬,至杨妃瘗葬处,亲自祭奠,流泪不止。既还居兴庆宫,上皇遣高力士往马嵬坡,具棺改葬。力士就原坎觅尸,肌肤俱已消尽,只剩了一副骷髅,独胸前所佩的锦香囊,尚属完好,乃将囊取留,拾骨置棺,另埋别所。又因当时有一驿卒,曾拾杨妃遗袜一只,归付老母,老母尝出袜示人,借此索钱,已赚得好几千缗。力士闻知,也向她赎出,携袜与囊,一并归献。上皇得此两物,越加唏嘘,特命画工绘杨妃肖像,悬置寝室,朝夕相对,终日咨嗟。

科举制度的优劣

有人说,科举制度很公平,使寻常人家的孩子都有机会做官。这是个概念性错误。官是什么?是奖励?是恩赐?是飞黄腾达的机会?若以此念做官,贪官污吏永远不会消除了。

科举的真正目的是不拘一格选人才。选什么样的人才?当然是品德高尚的人才。科举的考试内容,就是四书五经里的东西。

但是,科举的弊端是,一旦涉及考题,人们便急于寻求正确答案,很少顾及如何从四书五经中汲取养分。我翻译《若望福音学习教材》的时候,一位圣神同祷会的朋友提醒我,不要把圣经学习变成学术研究,是一个道理。

我高考时,政治分数最高。说明我政治觉悟高吗?我对当时的政治课厌恶透顶,但我知道怎么答题。

无论是科举制还是以前的推荐制,都是想找遁吏,所荐非人,是要受罚的。

做官不难,太监可以擅权,风尘女可以一路睡到厅级。难的是找到那些甘愿放弃己利,乐意为国为民做奉献的人。

对主教的尊称

在儒家文化圈,如中国、韩国、日本,以职务称呼对方是表示尊敬,但西方则无此概念。比如称呼“某某主教”,人家一点都感觉不到有尊敬的意思,英文称呼主教为Excellency,中文翻译成“主教大人”,其实没有“大人”的意思,表示一种尊敬。对枢机主教的尊敬度就更高一层了,叫Eminence。对高职位的神父,要称他为Monsignor,中文叫蒙席,音译,无席位的意思。对其他神父,在他名字前要加上Reverend。都表示尊敬,就是程度上不一样。对普通修女,英文中没有尊称,但对年长修女和修女院长,要称Mother,中文叫嬷嬷。

天主教中的“吉祥“数字

天主教中的“吉祥“数字。其实没有吉祥的意思,但有纪念意义。比如3代表三位一体,7代表天主创世,12代表十二宗徒。12有个专用词,叫dozen,就是一打。有人为了图吉利,买6个鸡蛋不说6,说半打。

13是个“坏”数字,代表茹达斯。所以菲律宾的门牌号和楼层均无13。我遇到13,则把它理解为耶稣和12位宗徒。这下吉利了。

教会提倡古典音乐

教会提倡我们听古典音乐,所谓古典,并非只是古代,而是过去的那些经典音乐。菲律宾人受美国文化影响,大多喜欢流行歌曲,所以只有一个古典音乐电台,这是我最喜欢的电台,除了古典音乐,它还插播圣经金句讲解和新闻。巴西和俄罗斯的古典音乐台也很好听。我曾试听柏林古典音乐台,悲戚得很,拒之。

古典音乐有利于我们的身心健康,以贝多芬的《命运交响曲》为例。

相信大部分人都听过它的第一乐章,听起来好像打翻了五味瓶,生活的酸甜苦辣顿时涌上心头,但是,它并不让你感觉到秋风扫落叶的悲凉,而是产生一种“悲愤”。主旋律不断重复,你便不断感受那生活的艰辛。

听完第一乐章,要继续不往下听,不带把人情绪搞坏了就不管的。接下来便是安慰,让你慢慢地、温情地想起生活中那些美好的片段,让你感觉到生活好像并不太糟。最后,乐曲变得雄壮起来,让你鼓起勇气,充满信心,勇敢面对生活的挑战,去迎接美好的明天。

当然,听不懂音乐也无所谓。听得懂神父讲道吧?那就可以了。

我们给外教人的印象

想起一事。当年去见一教友,公司老板。离开时教友让司机送我。

在车上我问:听说你们老板信天主教?

司机:嗯。我们村也有信天主教的。

我:你说这帮信天主教的,在为人上要比别人好吧?

司机:嗯……[短暂思考]……没啥区别吧?

我在想,咱们对外人笑的次数是否跟外教的一样少?

一些举手之劳的事,能帮是否应该帮一帮?

一些能管的闲事,比如家庭不和,邻里纠纷,等等,是否应该劝劝?

能暖人心的,其实就是生活中的点滴小事。

尴尬的伏击

二战时美军指挥官发现一片树林,认为是伏击的好地方,晚上派士兵埋伏在树林里。与此同时,德军指挥官也看上了这片树林,也认为是伏击的理想之地,于是晚上亦派兵埋伏在里面。清晨,一美军士兵跪起来念早课,不意一德国士兵爬过来,他也是天主教徒,于是两人一起念早课,祈祷完后,两人聊了起来,谈到战争走向,德兵认为是双方联合起来打苏军。其他美军也遇到同样情况,发现身边埋伏的竟是德军!由于双方接到的命令都是伏击,还是各干各的营生好,互不侵犯,彼此打个招呼,或互换点食物,尝尝新鲜口味。双方指挥官均认为伏击搞不下去了,于是经过协商,同意双方互不交火,各自撤出林地。

选自美国老兵的回忆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