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朝:冲帝、质帝、桓帝

太子刘炳嗣位,是为冲帝,仅二岁。尊梁皇后为太后,太后临朝,梁冀辅政。

梁冀是梁商子,曾任河南尹。“(梁)冀居职暴恣,多为不道。洛阳令吕放,进见梁商,偶然谈及(梁)冀过[过失],(梁)商当然责(梁)冀,冀恨(吕)放多嘴,竟遣人伏候道旁,俟经过时,把他刺死。且恐乃父察悉,伪言(吕)放为仇家所刺,请使(刘)放弟(刘)禹为洛阳令,严行捕讯。禹接任后,总道是与冀无干,但将宗亲宾佐,逐加拷问,冤冤枉枉死了一百多人”。梁商忠贤,临终嘱咐薄葬,顺帝念其功高,厚葬之,又使梁冀继大将军位。

冲帝即位,梁冀自然赞成,然冲帝数月即崩,年仅三岁。

因顺帝只有一子,“不得不别求旁支,入承大统”。当时有清河王刘蒜与渤海王之子刘缵可选,众臣推举刘蒜,但梁冀知刘蒜严肃,恐不能容己,与梁太后立刘缵为嗣,是为质帝,年仅八岁。

梁冀“挟权专恣,恃势横行”,“质帝年虽幼冲,却是聪明得很,常因朝中会议,公卿满廷,独目顾梁冀道:’这正是跋扈将军呢!’”梁冀恐其长大后祸及自己,毒死质帝。

先是原平原王刘翼之子刘志,被梁太后相中,愿将妹嫁之。尽管李固、赵戒,杜乔再举刘蒜,梁太后与梁冀仍立刘志为嗣,是为桓帝,十五岁。太后继续临朝,梁冀辅政。朝纲乱,李固、杜乔等屡谏,梁冀杀李固、杜乔。

梁太后还政,不久即崩,梁冀仍擅权。

“桓帝闻冀累杀无辜,也为惋惜;再加冀声色过人,每经朝会,只有冀可以发言,天子且不好抗议,因此桓帝积畏生忿,常抱不平”,乃密召单超、左悺,徐璜、贝瑗、唐衡五位宦官,议灭梁氏,复召集一千多人围梁冀宅第,冀平时耀武扬威,如今却不知所措,自杀了事。梁氏家族及内外宗亲,“无论老幼,全体诛戮”。“四府故吏宾客,黜免至三百余人,朝廷为空”。五宦官封侯,宦官从此占据朝廷,贤士辞不就征。

白马令李云上书,评论时政,有“帝欲不谛”一语,桓帝怒,逮李云下狱,弘农掾杜众为李云请愿,桓帝将两人处死。

侍中爰延“劝桓帝任贤去邪,终不见从,延称病引去”。

桓帝欲出游河南,校猎广成苑中,“尚书令陈蕃上疏谏阻,略言时当三空[田野空,朝廷空,仓库空],不应畋游”,帝不听,“于是近臣奉驾南行,沿途需索,不可胜计,到了罢猎回宫,已皆贪囊充牣,喜跃而归”。

天竺国[印度]二次入汉贡献,桓帝祠浮图[佛陀],既而祠老子。

是年仲夏,京师及上党地裂;到了仲秋,东方大水,渤海溃溢,郡国官吏,转受中官[宦官]嘱托,讹言瑞应:巴郡报称黄龙现,西河报称白兔来,魏郡报称嘉禾生、甘露降,种种虚诬,无一非贡谀献媚,取悦上心。“桓帝耽恋酒色,宠幸佥壬[小人],私幸天下无事。”

桓帝崩,寿终三十六岁,在位二十一年。

“(桓帝)三立皇后,无一嫡嗣,此外贵人数十,宫女百千,也不闻诞育一男。”

论曰:前史[指《东观记》]称桓帝好音乐,善琴笙。饰芳林而考[成]濯龙之宫,设华盖以祠浮图[佛陀]、老子,斯将[这就是]所谓“听于神”乎![此处为问句]及诛梁冀,奋[更加]威怒,天下犹企[企盼]其休息。而五邪[指五宦官]嗣虐,流衍[传染]四方。自非[自此无]忠贤力争屡折奸锋,虽愿依斟[斟:古国名]流[流亡]彘[古国名],亦不可得(忠贤之士)已。

赞曰:桓自宗支,越跻天禄[暗讽正常情况轮不到他当皇帝]。政移五幸[指五个宦官],刑淫[滥]三狱。倾宫虽积[宫女虽多],皇身靡续[无子]。

参考文献:《后汉书》、《资治通鉴》、蔡东藩史作。

汉朝:汉顺帝

顺帝即位,大封十九宦官,为杨震昭雪,“除阎氏兄弟及江京等私亲外,悉从宽贷”。“赦免王男、邴吉等家属,尽令还京,各给钱币”。

强制各郡国令、相举贤,但滥举者免官,其后又令所举孝廉除非特殊人才,必须年满四十,且要通过考试。

重启太学。

“调五营弩师,郡举五人,令教习战射。”

遇有大灾,即召极谏之士,免租,减赋,赐钱,大赦天下,或减罪减刑。诏曰:“朕以不德,统奉鸿业,无以奉顺乾坤,协序阴阳,灾眚屡见,咎征仍臻。地动之异,发自京师,矜矜祗畏,不知所裁。群公卿士将何以匡辅不逮,奉答戒异?异不空设,必有所应,其各悉心直言厥咎[我的过错],靡有所讳[不必忌讳]”。

又诏曰:“海内颇有灾异,朝廷修政,太官减膳,珍玩不御。而桂阳太守文砻,不惟竭忠,宣暢本朝,而远献大珠,以求幸媚,今封以还之”。

立梁商女梁妠为后。

“帝临辟雍飨射[祭天]”。

“史官[张衡]始作候风地动铜仪。”

“行礼辟雍[祭天]”。

十九宦官,多半添乱,乳母宋娥,当年亦参与谋立顺帝,今地位显赫,然顺帝能纳谏议,加以钳制。“顺帝时尚童年,独能虔心翕受,亦好算作东汉明君”。

张逵“串同山阳君宋娥,及黄龙、杨佗、孟叔、李建、张贤、史汎、王道、李元、李刚等九侯[都是宦官],诬奏大将军梁商,与曹腾、孟贲等阴图废立,请即加防。顺帝却正容答道:’必无此事!朕想汝等共怀妒忌,故有此言!’张逵等索性下伪诏,收捕曹腾、孟贲入狱。“顺帝闻知,勃然大怒,立饬拿住张逵,交付法司,一经拷讯,水落石出,便将逵推出市曹,一刀两段。乳母宋娥,夺爵归田;黄龙等九侯,遣令就国,削去国土四分之一”。

顺帝时多名臣。岭南蛮夷造反,难平,李固建议拜祝良为九真太守,张乔为交阯刺史,“即日就道,同赴岭南。[张]乔至交阯,开示恩信,解散胁从,叛众或降或归,不复生乱。[祝]良到九真,单车入蛮穴中,晓谕祸福,示以至诚,蛮众亦俯首帖耳,愿遵约束,投降至数万人”。

陇西杂羌叛,马贤、马续发陇西吏士,及羌胡各骑兵,斩锺羌一千八百人,十余万众投诚。

南匈奴叛,大将军梁商奏请招降,“南匈奴右贤王部抑鞮等,率领万三千口,诣续乞降”。独吾斯、车纽联合乌桓,继续与汉庭作对。“中郎将张耽,招集幽州乌桓诸郡营兵,出讨叛虏。耽有胆略,善抚士卒,军中乐为效死,行至马邑,与虏兵相值,一阵横扫,枭得虏首三千级,生擒无算…惟吾斯窜去,嗣复收拾余烬,再来寇边。(张)耽与马续合兵奋击,追至谷城,大破吾斯;吾斯遁入天山,与乌桓兵依险自固。(张)耽穷兵深入,逾涧攀崖,猱升而上,连斩乌桓渠帅,夺还被掠人畜,不可胜计。吾斯复遁,虏势乃衰。”

“马寔为中郎将,出使防边。(马)寔募人刺杀吾斯,送首洛阳;越年又进击余党,收降乌桓余众七十余万口。朝廷下诏褒美,赐钱十万;一面册立南匈奴守义王兜楼储为单于,使他还镇南庭。兜楼储前时入朝,留居洛阳,至是由顺帝临轩,亲授玺绶,特赐车服,并命太常大鸿胪等,祖饯都门,作乐侑酒,待至饮毕,兜楼储乃拜辞还国。南庭有此主子,自然不忘汉恩,较为恭顺,北顾幸可无忧。”

“惟西陲一带,经护羌校尉赵冲出镇,剿抚并用,连破烧何、烧当诸羌,羌种前后三万余户悉降。后来护羌从事马玄,忽生异图,背(赵)冲出塞,羌众亦叛去不少。(赵)冲追击叛羌,遇伏战殁,诏封(赵)冲子(赵)义为义阳亭侯。但(赵)冲虽阵亡,羌亦衰耗,再加(中郎将)梁并为左冯翊[左冯翊为官名],招降叛羌离湳狐奴等,陇右少安。”

“顺帝使李固为荆州刺史。固妥为慰抚,赦过宥罪,许贼更新,贼目夏渠等自缚归罪,由固遣令晓示,群贼一律反正,全州肃清。”

“泰山亦多盗贼,郡守尝屯兵千人,随处防剿,终不能平;(李)固到任后,却将屯兵罢遣归农,但留战士百余人,嘱令四处招诱,不到一年,贼皆弭散。”

“适广陵贼张婴,聚众数万,攻杀刺史二千石,寇乱徐扬间,非常猖獗;前举(张)纲为广陵太守。纲单车赴任,但率郡吏十余人,径诣婴垒,成功劝降张婴,(张)纲与(张)婴指天为誓,必不爽约,婴乃决计投诚。”

“(任)峻能选用人才,各尽所长,发奸如神,爱民如子,洛阳大治。”

“(苏)章为冀州刺史,有故人为清河太守,贪赃不法,俟(苏)章行巡至郡,当然迎谒,(苏)章置酒与宴,畅叙甚欢,太守喜说道:“人皆有一天,我独有二天。”(苏)章微笑道:“今夕苏儒文[苏章]与故人饮酒,乃是私恩;明日为冀州刺史按事,却是公法,公私原难并论呢!”这一席话,说得太守忸怩不安;果然到了次日,即被挂入弹章,罢官论罪。州吏闻(苏)章秉公无私,自然不敢枉法,全境帖然。”

“吴祐政从仁简,民不忍欺,啬夫[官名]孙性,私赋民钱,市衣[买衣]奉父,父怒说道:“汝尚敢欺吴公么?快去向吴公伏罪,还可恕汝!”(孙)性惶惧自首,具述父言,祐与语道:“汝以亲故受污名,还可原谅,古人所谓观过知仁,便是为此。但汝父确系老成,汝当归谢,所有衣服,仍奉遗汝父便了!”(孙)性乃拜谢而去。(吴)祐遇民事讼,往往闭阁自责,然后讯问两造,多方晓谕,不尚典刑,或身自至乡,曲为和解,因此闾阎[百姓]悦服,囹圄[监狱]空虚。”

“(顺帝)分遣侍中杜乔,及光禄大夫周举、郭遵、冯羡、栾巴、张纲、周栩、刘班等八人,巡行州郡,宣谕威德,表举贤良。如刺史二千石有贪污不法,即驰驿举劾;二千石以下,许得便宜收系。”

“杜乔、周举等人,亦皆不避权贵,所上弹章,统是梁氏姻亲,及宦官党羽。可奈宫廷里面,都由宵小把持,任他如何弹劾,只是搁置不理。嗣经侍御史种暠,复行案举,方得黜去数人。”

“种暠字景伯,河南洛阳人,杜乔字叔荣,河内林虑人。两人都被举孝廉,致身通显,并号名臣。未几出暠为益州刺史,乔却迁官大司农,再迁为大鸿胪。”

帝崩于玉堂前殿,时年三十,在位十九年。

参考文献:《后汉书》、《资治通鉴》、蔡东藩史作。

汉朝:汉安帝

安帝少时聪明,颇得邓太后喜爱,遂立为帝,然成年后屡屡失德,太后大失所望。安帝乳母王圣,恐安帝被废,勾结宦官江京、李闰,打探太后消息,向安帝通风报信,让他多加提防。安帝怨太后寡恩,待其驾崩,立即报复邓氏家族,诬陷邓氏兄弟,尝图废立,分别被免官、废爵、迫令自杀。封爵江京、李闰。

安帝从此把大权交给王圣及其女儿伯荣和江京、李闰两个阉人,自己沉溺酒色。外族入侵,边民涂炭,安帝置若罔闻;“是年秋冬二季,郡国水灾,多至二十七处,地震至三十五处,安帝反令翌年改元,号为延光元年。接连又是京师雨雹,或如斗大,损及室庐;未几京外郡县,又报地震,又报大水,安帝仍然不理,耽乐如故”。

司徒杨震上书力谏,安帝不听,“越好肆无忌惮,匪但王圣第宅,造得非常工巧,就连樊丰等一班权阉,也胆敢捏造诏书,调发司农钱谷,大匠现徒材木,各起冢舍园池,役费无数”。杨震屡谏,帝怒,“惟震为关西名儒,群望所归”,未便加害,然最后终被阉人陷害,自杀。

“会有河间男子赵腾,诣阙上书,指陈时政得失,安帝不禁怒起,说他无知小民,也来多嘴,当即诏令有司,捕腾下狱”,处死。

王圣与江京欲另立太子,勾结樊丰等阉人,“先将太子(刘)保乳母王男,厨监邴吉,构成死刑,流徙家属;然后与阎皇后串同一气,谗毁太子及东宫属下的官僚。阎后尝鸩死太子生母李氏,只恐太子长成以后,察悉毒谋,必图报复,因此处心积虑,欲将太子除去。且太子(刘)保已逾十龄,为了王男、邴吉两人,无端致死,时常叹息。阎后及王圣、江京等,见太子已有知识,越觉情急,遂日夜至安帝前,诉说太子过恶”。安帝废太子,贬为济阴王,居德阳殿西钟下。

“是年京师及郡国地震,共二十三次,大水雨雹,共三十六次,安帝毫不知儆”,反趁着和风丽日,偕阎皇后、国舅阎显兄弟,并宦官江京、樊丰等人,出都南巡,竟病死途中,在位十九年,年止三十二。

阎后等恐群臣拥立刘保,秘不发丧,入宫后方传出哀耗。“一面迎立济北王(刘)寿子、北乡侯(刘)懿为嗣,尊阎后为皇太后,授阎显为车骑将军,仪同三司。济阴王(刘)保,闻丧入哭,却被内侍阻住,不得上殿,但许在梓宫外面,遥望举哀。可怜(刘)保有冤莫白,有口难言,徒向那灵帷前大恸一场,几致晕倒地上,好多时方才趋出,接连不饮不食,约有数日。内外群僚,见他童年负屈,又能曲尽孝思,莫不欷歔流涕,代抱不平”。

刘懿尚在幼年,阎太后临朝,阎显揽政。显忌樊丰、谢恽、周广等人,上奏他们与王圣结党营私,阎太后当即下诏批准,樊丰、谢恽、周广死,王圣母女流徙雁门。

数月后刘懿病死,阎太后拟选其他王子为帝。中常侍孙程,密约十八名宦官,谋立刘保为帝,是夜,十九人截衣为誓,“闯入章台门,直登崇德殿”,斩守殿的江京、刘安、陈达,捉李闰,胁迫至德阳殿西钟下,命其呼众拥立刘保为帝,是为顺帝,年仅十一。

“孙程等宣传诏命,遍召尚书仆射以下,扈从帝驾,转幸南宫云台;程等留守省门,捍蔽内外”。阎太后与阎显紧急召入越骑校尉冯诗,遣他偕亲信小黄门樊登,至左掖门外,召卫士前去杀刘保,谁知冯诗出了左掖门即杀樊登,扬长而去。阎景召集数百卫兵,欲进盛德门,“孙程传顺帝诏敕,令尚书郭镇,引羽林军出捕阎景。镇方卧病,闻命跃起,立刻点齐值宿羽林军,趋出南止车门,兜头碰着阎景,便扬声说道:“阎卫尉下车听诏!”说着,即一跃下马,持节宣读诏书。景不肯下车,且怨叱道:“这诏从何而来?”一面说,一面即拔剑出鞘,来斫郭镇。镇眼明手快,早已闪过一旁,掣出佩剑,剌入车中,喝一声着,景即从车中扑出,一个斤斗,仰堕地上。镇左右各持长戟,双管齐下,叉住景胸,因即将景擒住。景兵统皆溃散”。阎景伤重,死于狱中。

“越宿辰刻,(孙程)复遣使入宫,向阎太后索取玺绶。阎太后无可如何,不得不将玺绶交出,转呈顺帝。顺帝既得玺绶,便出御嘉殿,使侍御史持节收系阎显,及显弟耀晏,一并下狱,各处死刑;并将阎太后迁居离宫”。阎太后驾崩后,顺帝方知亲母是李氏,且为阎太后所杀,但未贬损阎太后。

参考文献:《后汉书》、《资治通鉴》、蔡东藩史作。

汉朝:汉炀帝

刘隆嗣位[和帝仅有二子,长子刘胜素有痼疾,故立少子],年仅百日,是为炀帝,尊邓皇后为太后。太后临朝。

邓太后“是故护羌校尉邓训女,前太傅高密侯邓禹孙。母阴氏,系光烈皇后[阴丽华]侄女,五岁时已达书礼。祖母很加钟爱,亲为剪发,因年高目昏,误伤女额,女忍痛不言。旁人见她额上有血,未免惊问,女答说道:’非不知痛,实因太夫人垂怜及我,倘若一呼,转伤老人初意,所以只好隐忍哩’”!“六岁能作篆书,十二岁通《诗经》、《论语》”。邓女被选入宫,“适值父(邓)训病殁,在家守制,因此谢却。女日夕哭父,三年不饮酒食肉,憔悴毁容,几至人不相识。及女年十六,丧服早阕,衣食如常,竟出落得丰容盛鬋,广额修眉。身长七尺二寸,肌肤莹洁,好似玉山上人”。入宫后,被封为贵人,“然承宠不骄,恭慎如故,平时进谒阴(皇)后,必小心伺候,战战兢兢,待遇同列[同地位的],务极谦逊;就是侍女隶役,亦皆好意抚驭,毫无倨容。因此阖宫悦服,誉满一时。每当六宫宴会,诸妃妾竞加修饰,簪珥衣服,焕然一新,独邓贵人淡妆浅抹,自在雍容。平时衣服,或与阴后同色,当即解易;若与阴后同时进见,不敢并行,不敢正坐;每承上问,必逡巡后对,不敢与阴后同言。既而阴后不育,邓贵人亦未得怀妊,后宫虽间有生产,辄致夭殇,(邓)贵人乃屡称有疾,另选她女入御,冀得孳生。独阴后相形见绌,妒恨日深,令巫祝咒死邓贵人。谁知邓贵人未曾遇祸,和帝却抱病垂危,阴后忿极,密语左右道:’我若得志,不使邓氏再有遗类!’偏宫人多得邓贵人厚惠,竟将密语传告,邓贵人流涕道:’我尝竭诚尽心,侍奉皇后,乃不为所谅…我当先自引裁,上报帝恩,中免族祸,下不使阴氏贻讥人彘,虽死亦得瞑目了!’说着,即欲仰药自尽。适宫人赵玉在旁,慌忙劝阻,且诈言帝疾已痊,可以无虞,贵人乃止。越日和帝果瘳。阴后巫蛊事泄,被废,立邓贵人为后。

邓太后厚赐周、冯两贵人,送其出宫,“复接连下诏,大赦天下,凡建武以来得罪被锢,皆复为平民。又减节太官、导官、尚方、内署所供服食,自非陵庙祭祀,食米不得导择,朝夕惟一肉一饭,不得妄加。郡国贡献,悉令减半,斥卖上林鹰犬,蠲省离宫别馆米炭,所有掖庭侍女,及宗戚没入诸官婢,一律遣归,各令婚嫁。会因连月下雨,郡国或患水灾,即敕二千石据实详报,为除田租刍藁,不得欺隐。各处淫祀,不入祀典,概令罢免。”

邓隲为太后亲兄,初时和帝尝欲加封,为邓后推让,今因太后年少,不宜屡见大臣,进邓隲为车骑将军,令其出入禁宫,传达太后旨意。

炀帝二岁因病告崩,太后、邓隲与诸公卿商议,立清河王刘庆之子刘祜,是为安帝。帝年仅十三,太后依然临朝。清河王刘庆,及和帝驾崩,追念和帝德惠,衔哀不已,甚至呕血数升,从此一病不起,安帝嗣位不久即薨。太后命邓弘为安帝太傅,“自己亦(师)从班昭受经,兼习天文算数,昼治政事,夜览书籍,习以为常。”

其时西域诸国叛汉,羌人造反,“是年边疆未靖,腹地多灾,郡国十八处地震,四十一处雨水,二十八处大风雨雹,其后天灾屡降,常患饥荒,上半年河洛水溢,京师大饥;下半年并凉水溢,人自相食。接连又传到许多警报,海贼张伯路等,寇掠沿海九郡,渤海平原剧贼刘文河周文光等,遥与勾连,搅乱得一塌糊涂。还有代郡上谷涿郡间,又由乌桓鲜卑两路叛胡,一再入犯,杀败五原太守,伤毙郡中长吏。南匈奴骨都侯,阴助乌桓鲜卑,也是逆焰滔天,不可收拾;甚且南单于亦背叛汉朝,把美稷守将耿种围住,危急非常”。邓太后调兵遣将,竟能一一平定,重振汉威。

邓太后尝征和帝弟济北、河间王子女,凡四十余人,又邓氏近亲子孙三十余人,为开邸第,教学经书,亲自监试,威爱兼施。且诏敕从兄河南尹邓豹,越骑校尉邓康等云:“吾所以引纳群子,置之学宫者,实以方今承百王之敝,时俗浅薄,巧伪滋生,五经衰缺,不有化导,将遂陵迟[衰败],故欲褒崇圣道,以匡失俗[以防失道随俗]。”

邓太后崩,享年四十一岁,临朝十八年。

“自从邓太后临朝以来,连年水旱,四夷外侵,盗贼内起,几至岌岌不安。还亏邓太后宵旰勤劳,知人善任,每闻民饥,辄达旦不寐,减膳撤乐,力救灾厄,故天下复安,岁仍丰穰。平时施恩布惠,常有所闻,就是废后阴氏家属,本已由和帝诏命,充戍日南,邓太后不念旧恶,仍令赦归,给还资财五百万。”

参考文献:《后汉书》、蔡东藩史作。

汉朝:汉和帝

章帝时,窦皇后无子,陷害刘肇母梁贵人至死,夺刘肇养之,诈称己出。

章帝崩,刘肇嗣位,是为和帝,年龄十岁。尊窦后为皇太后。窦太后听政,封爵窦家子弟,朝廷为窦宪、窦笃、窦景、窦瓌掌控,窦宪强买沁水公主(明帝女)地产,杀都乡侯刘畅,又欲谋反;窦景霸占人物,强夺民女;窦氏家族排除异己,结党营私。惟窦瓌善。

“和帝年已十四,也知窦氏专权自恣,必为后患”,但不属窦党、不徇私的只有司徒丁鸿、司空任隗、钩盾令郑众等寥寥数人。和帝召清河王刘庆参与策划,庆向千乘王刘伉借《汉书·外戚传》副本[正本在朝中,不便调用],以便引经据典,使窦太后无话可讲。待窦氏子弟都在京城,郑众紧闭城门,封锁皇宫,搜捕窦氏家族,斩窦氏亲戚邓迭兄弟及郭璜父子,罢窦宪、窦笃、窦景、窦瓌,勒令其回乡,窦宪遣人向窦太后报信,但无法入宫。在回乡途中,窦宪、窦笃、窦景被逼令自杀,惟留窦瓌。都中百姓称快。

窦太后崩,梁贵人亲属告窦太后谋害梁贵人,“请贬窦太后尊号,不准与章帝合葬”,和帝始知亲母是梁贵人,大恸,但念窦太后养育之恩,不忍贬损。

“和帝崇尚儒术,选用正士,颇与乃父相似。”

班超镇守西域三十年,“各国归命,变乱不生”,然超年近七旬,思还故里,因急切无人可代,和帝暂时搁置,其妹班昭作书求情,和帝看了大为感动,乃召回班超,超七十一岁而终。

和帝性情友爱,留诸王在京城,不肯放还,恰逢孟夏日食,“有司以阴气太盛,奏遣诸王就国”,和帝不忍,诏曰:“日食之异,责由一人[指和帝自己]。诸王幼稚,早离顾复,弱冠相育,常有’蓼莪凯风'[指母爱的感情]之哀”。冬日,又带诸王出郊祭祀,祠毕,“大会宗室,饮酒作乐,备极欢洽。嗣又顺道进幸云梦,至汉水滨方拟再诣江陵,忽接到留守太尉张禹奏章,乃是谏阻远游,和帝乃还。清河王中傅卫䜣,与清河王庆并同随驾,沿途索赃,得千余万缗,事被和帝察觉,派吏鞫治,并责庆不先举发。庆答复道:“䜣位居师傅,选自圣朝,臣本愚昧,但知言从事听,不便纠察,所以未得先闻。”和帝听了,颇以奏对合宜,待抄出卫䜣私赃,一并赐庆。庆辞让不许,乃拜受而退。太尉张禹,亦得蒙特赏;此外留守诸官,及随从诸臣并各赐钱帛有差。”

“会岭南例贡生龙眼荔枝,十里一置,五里一侯,互相传送,昼夜不辍。临武县长唐羌,具陈贡献劳苦情形,且请和帝勿重滋味。乃有诏禁止贡献,饬太官毋受珍羞”。

和帝崩,“享年只二十七岁,在位一十七年”。

“和帝英明仁恕,有祖父风,少年即能摈除窦氏,收揽权纲;后来尊儒礼士,纳谏爱民,凡蠲租减税,赈饥恤贫诸诏,史不绝书;遇有灾异,辄延问公卿,谕令极言得失,前后符瑞,得八十一处,皆自称德薄,抑而不宣。可惜天不假年,未壮即殁。”

参考文献:《后汉书》、蔡东藩史作。

汉朝:汉章帝

章帝“少(时就)宽容,好儒术,显宗[明帝]器重之”,十九岁嗣位,尊马皇后为皇太后[章帝养母]。”

马太后素以谦抑著称,章帝欲封爵诸舅,太后不许,且下诏约束马家子弟。“太后母蔺氏丧葬,筑坟微高,即传语弟兄,立命减削”。“又与章帝晨夕相叙,谈论政事,并教授小王《论语》经书,雍容肃穆,始终不怠”。

先是各家诠释《五经》各不相同,章帝召集“下太常,将、大夫、博士、议郎、郎官及诸生、诸儒会白虎观,讲议《五经》同异,使五官中郎将魏应承制问,侍中淳于恭奏,帝亲称制临决,作《白虎议奏》[即《白虎通义》,既然是议奏,就不是章帝之作]。《议奏》中有大量谶纬内容,显然章帝不满意,复诏曰:“《五经》剖判,去圣弥远,章句遗辞,乖疑难正,恐先师微言将遂废绝,非所以重稽古,求道真也。其令群儒选高才生,受学《左氏》、《穀梁春秋》、《古文尚书》、《毛诗》,以扶微学,广异义焉。”

“祠孔子于阙里,及七十二弟子,赐褒成侯及诸孔男女帛”。

章帝亦自谦,称己无德,尝曰:“朕夙夜祗畏上天,无以彰于先功。”

“帝崩于章德前殿,年三十三。遗诏无起寝庙,一如先帝法制”。

论曰:“章帝素知人厌明帝苛切[严苛],(所以)事从宽厚。感陈宠[廷尉,管狱讼]之义,除惨狱之科[废除酷刑]。深元元[百姓]之爱,著胎养[赏怀孕妇女稻谷]之令。奉承明德太后[马太后],尽心孝道…平徭简赋,而人赖其庆[善]。又体之以忠恕,文之以礼乐。故乃蕃辅克谐,群后德让,谓之长者,不亦宜乎!在位十三年,郡国所上符瑞,合于图书者数百千所。乌呼懋[美]哉!”

赞曰:肃宗[章帝]济济[庄重],天性恺悌[和乐平易]。于穆后德,谅惟渊体[惟有说他厚德深广,才能表达对他的赞美]。左右艺文[左右指属下,艺文指讲解《五经》],(章帝)斟酌律礼。思服帝道,弘此长懋[如何长久兴盛]。儒馆献歌,戎亭虚候。气调时豫,宪平[法律公平]人富。

参考文献:《后汉书》、蔡东藩史作。

汉朝:汉明帝

汉明帝行大射礼以祭天,拜李躬[明帝儿时的老师]为三老,太傅桓荣为五更,“明帝先至辟雍礼殿,就坐东厢,遣使用蒲轮安车,往迎三老五更。待他到来,由宾阶升堂,明帝亦起座相迎,作揖如仪。三老就东面,五更就南面,三公设几,九卿正履,明帝亲袒割牲,执酱而馈,执爵而酳,祝哽在前,祝噎在后”,作为养老礼。“三老五更,皆以二千石禄养终身”。“(桓)荣年已逾八十,屡因衰老乞归。明帝但加赏赐,不令告退,且始终以师礼相待,未尝失敬”。

明帝严肃,“素好讥察,发人隐私,每遇大臣有过,辄加面斥,近侍尚书以下,且亲手提曳,不肯少恕。尝因事怒斥郎官药崧,甚至自执大杖,欲加敲扑;崧惧走床下,明帝怒甚,连声疾呼道:’郎出郎出!’崧答说道:天子穆穆,诸侯煌煌,未闻人君,自起撞郎?’明帝听着,倒也转怒为笑,掷杖赦崧”。

日食,诏曰:“朕以无德,奉承大业,而下贻人怨,上动三光…”于是在位者皆上封事,各言得失。帝览章,深自引咎,乃以所上班示百官。诏曰:“群僚所言,皆朕之过。人冤不能理,吏黠不能禁;而轻用人力,缮修宫宇,出入无节,喜怒过差…永览前戒,竦然兢惧。徒恐薄德,久而致怠耳。”

“为四姓小侯开立学校,置《五经》师。”

“天下安平,人无徭役,岁比登稔,百姓殷富,粟斛三十(米每10斗30钱,秦始皇时为1600钱),牛羊被野。”

“世传明帝梦见金人,长大,顶有光明,以问群臣。或曰[有人说]:’西方有神,名曰佛,其形长丈六尺而黄金色。’帝于是遣使[郎中蔡愔、秦景]天竺,问佛道法,遂于中国图画形象焉。楚王英始信其术,中国因此颇有奉其道者。后桓帝好神,数祀浮图[佛像]、老子,百姓稍有奉者,后遂转盛”。

蔡愔、秦景等偕两天竺沙门谒见明帝。“两沙门未习朝仪,奉旨得从国俗,免拜跪礼,惟呈上佛像佛经,由明帝粗阅大略。佛像与梦中金人,未必适符,但也不暇辨别异同。所有佛经四十二章只看了开卷数语,已是莫明其妙,急切不便索解,想总是玄理深沈。遂命就洛城雍门西偏,筑造寺观,供置佛像,即使摄竺两沙门,作为住持,就是驮经东来的白马,亦留养寺中,取名为白马寺”。

“只有楚王(刘)英身处外藩[此时西域已有佛教],闻得佛经东来,意欲受教,特遣使入都,向二沙门访求佛法”。其后,刘英仰仗佛祖造反,事败,自刎。

光武帝为与民休息,不许西域诸国归附,遂西域诸国归附北匈奴,明帝时,有班固[《汉书》作者]与弟班超,同为兰台令史,班固作史,班超弃笔从戎,率三十余人赴鄯善国[新疆若羌县]{当时是西域诸国中于置、鄯善最强},杀北匈奴使团,鄯善国王惧而附汉。班超又带三十六人去于置国[新疆和田],于置国王问巫师,巫师欲取汉使的马作祭品,班超命巫师亲自来取,斩之,于置国王杀北匈奴监军,附汉。班超等又去疏勒国[新疆喀什],擒北匈奴立的疏勒国王[龟兹人],立疏勒人为王。西域诸国陆续附汉。

明帝崩,享年四十八岁,在位十八年。遗嘱简葬,扫地而祭。

“帝遵奉建武[光武帝]制度,无敢违者。后宫之家,不得封侯与政。馆陶公主为子求郎,不许,而赐钱千万”。

“论曰:明帝善刑理,法令分明。日晏坐朝,幽枉必达。内外无幸曲之私,在上无矜大[骄傲自大]之色。断狱得情,号居前代十二[章怀太子注:十断其二,言少刑也。仁杰按《汉书·刑法志》:自建武、永平,朝无威福之臣,邑无豪杰之侠。以口率计,断狱少于成、哀之间什八,可谓清矣]。故后之言事者,莫不先建武、永平[明帝]之政”。

参考文献:《后汉书》、蔡东藩史作。

汉朝:光武帝

邓禹西进至河东[山西西南部],赶走王匡、张卬[新市、平林降寇],按兵不动。时值刘玄王朝内讧不断,玄诱杀申屠建,被张卬等赶出长安,复又夺回长安,樊崇引赤眉军攻入长安,立景王后裔刘盆子为帝,张卬等降樊崇,杀刘玄。

光武帝拜吴汉为大司马,使率朱祐、岑彭、贾复、坚谭等十一将,往攻洛阳,不下,劝守将朱鲔投降,鲔自思曾参与谋害刘縯,不敢降,光武帝宽赦之,遂降,封为扶沟侯。光武帝定都洛阳。

大司空宋弘,“持身俭约,所得俸禄,分赡九族,因此位列公卿,不啻寒素。光武帝体贴入微,徙封(宋)弘为宜平侯。宜平采邑,比栒邑为多。弘仍分给族里,家无余资”。宋弘曾荐桓谭为帝弹琴,谭奏郑声{孔子说它是靡靡之音},宋弘谏之,帝乃“嘱谭退席,不复听琴”。“一夕(宋弘)入宫进谒,见御座旁所列屏风,尽绘列女。光武帝屡次顾及,弘即从旁进规道:’未见好德如好色,圣训果不谬!’光武帝听着,即命将屏风撤去”。

贾复与寇恂有嫌,“(寇)恂奉命进谒,见(贾)复在御座前,急起欲避。光武帝与语道:’天下未定,两虎怎得私斗?朕当与两卿和解,互释前嫌。’说着,赐令共坐,宴叙甚欢。及退出殿外,复令同车并出,两人曲体主心,自然释怨平争,言归于好”。

邓禹剿赤眉,屡战不利,光武帝命冯异出征,嘱咐道:“三辅[长安及周边地区]人民,迭遭变乱,生灵涂炭,无所依诉,今遣卿讨贼,并非欲卿略地屠城,期在平定安集,救民疾苦。朕看诸将亦多健斗,往往未善抚循,独卿平日能驭吏士,所以委卿重任,卿此行须除暴安良,勿负朕望!”时逢三辅大饥,赤眉东还,有二十万众,冯异进驻华阴扼险阻击,“先后六十余日,交战至数十仗,多胜少败,收降赤眉将卒五千余人”。赤眉又来挑战,冯异先出一二千锐卒,待赤眉围拢过来,悉数出营,与赤眉鏖战,同时暗遣一支队伍,扮作赤眉,从侧翼搅入赤眉阵列,赤眉真假难辨,慌乱起来,迅速溃不成军,败走,汉军追至崤底[河南陕县东南],俘获八万,十余万赤眉残余向宜阳[洛阳下辖县]逃窜。

光武帝亲率大军,至宜阳拦截赤眉。赤眉乞降,问有何待遇,光武帝说不杀罢了。刘盆子率樊崇等三十余头目肉袒出降。光武帝说:“汝等大为不道,所过成墟,屠老弱,溺社稷,污井灶,残暴已极,本应骈诛。但朕念汝等尚有三善:攻破城邑,几遍天下,妻妇未尝弃易,算是一善;立君能用宗室,算是二善;他贼乘乱立君,待至危急,往往弑君持首,乞降邀功,独诸卿尚知大义,奉主来降,算是三善。朕所以网开三面,法外行仁,此后总宜洗心革面,共享太平!”

“光武帝矜怜(刘)盆子,赏赐甚厚,使为叔父良部下郎中。盆子病目失明,方令免官,尚给荥阳均输官地,食税终身”。就是刘玄,亦得“徙葬霸陵。玄有三子(刘)求、(刘)歆、(刘)鲤,奉母往洛阳,俱得封爵”。

光武帝祠孔子,兴太学,召贤良,给孔子后裔封侯。

因连年征战,户口减少,百姓负担过重,减官吏,十置其一,罢护漕都尉官。复三十税一。

诏曰:“今国有众军,并多精勇,宜且罢轻车、骑士、材官、楼船士及军假吏,令还复民伍。”

吴汉、宫臧等历尽艰辛攻下成都,杀伪皇公孙述及全族,斩降将延岑及妻孥,烧王宫,光武帝闻之,遣使责吴汉,又谕副将军刘尚道:“城降三日,吏民从服,孩儿老母,人口万数,一旦纵兵放火,居心何忍?汝系宗室子孙,尝居吏职,奈何亦为此残虐?仰视天,俯视地,未必相容,大非朕伐罪吊民的初意!”

天下统一后,光武帝“厌心武事,且知天下疲耗,益欲息肩,自陇蜀平定后,非遇急警,不复言兵”。对一班武臣,封侯赐邑,然不复重用,但用文吏,’至若朝廷宴会,辄召功臣集饮,济济盈堂,无不守礼。光武帝当大宴时,历问群臣道:“卿等若不得遇朕,果有何为?”邓禹起答道:“臣尝学问,可做一文学掾吏。”光武帝笑道:“这也未免太谦了!卿志行修整,可官功曹。”及问至马武,武答言:“臣粗具膂力,可为守尉,督捕盗贼。”光武帝又笑说道:“且自己不为盗贼,做个亭长罢了!”武平素嗜酒,任气使性,常在御前折辱同列,故光武帝随事加诫,略示裁抑。但功臣稍有过失,帝必曲为优容,所有远方进贡珍甘,亦尝先赐列侯,不少悭吝。故功臣皆怀德畏威,不生怨望,安上全下。’

帝姊湖阳长公主家的苍头[家仆]杀人,避匿主家,雒阳令董宣,专候公主出游,拦住车辇,杀苍头。公主回宫向帝哭诉,帝怒,立召董宣,’令他叩谢公主。宣不肯依谕,公主顾帝道:“文叔[刘秀字文叔]为布衣时,藏匿亡命,吏役不敢至门,今贵为天子,反不能威行一令么?”帝笑答道:“天子与布衣不同。”乃释董宣,嘉宣守法,特赐钱三十万’。

王莽篡位时匈奴反叛,分为两支,光武中兴后,一支归附汉朝,称为南匈奴,另一支为北匈奴。

光武帝在泰山封禅。

群臣奏言“宜令太史撰集[为光武帝立传],以传来世”。帝不纳。“常自谦无德,每郡国所上[上表赞颂],辄抑而不当[均谦虚地不敢承受],故史官罕得记焉”。

光武帝驾崩,寿终六十二岁,在位三十三年。遗嘱简葬。

注:黑体字属云台二十八将。

参考文献:《后汉书》、蔡东藩史作。

汉朝:汉平帝

哀帝崩,太皇太后王氏召回王莽辅政,为大司马,领尚书事。因哀帝无子,立中山王之子刘衎为嗣,是为平帝,时年九岁。

王莽废赵太后[赵飞燕],傅皇后,二人被废后皆自杀,又将丁帝太后、傅皇后两家子弟一律免官,元帝母卫姬不封为太后。王莽子王宇,设计谏父封卫姬为太后,计败,王莽杀王宇,又索性杀卫氏家族,只留卫姬一人。

太皇太后封王莽为新都侯。王莽把女儿嫁给平帝,立为皇后,平帝十三岁。太皇太后又封王莽为宰衡,位在三公之上。

平帝怨王莽杀舅家,只留母后一人,还不得相见。莽恐帝成年后复仇,毒杀平帝,帝年仅十四岁。

王莽篡位,号曰新朝,逼太皇太后交出传国玺,太皇太后怒摔传国玺,破一角,莽补之。

“莽篡位二年,兴神仙事,以方士苏乐言,起八风台于宫中。台成万金,作乐其上,顺风作液汤(经)。又种五梁禾于殿中,各顺色置其方面[向],先煮鹤髓、毒冒[玳瑁]、犀玉[犀牛角和玉]二十余物,(其汤)渍种,计粟斛成一金,言此黄帝谷仙之术也。以(苏)乐为黄门郎,令主之。莽遂崇鬼神淫祀,至其末年,自天地六宗以下至诸小鬼神,凡千七百所(祠)”。“数下诏自以当仙[几次下诏把自己当神仙]”。

王莽贬各藩王为侯。先是匈奴反,西域各国随之皆反,之后天下大乱,纷纷叛莽。景帝七世孙刘縯、刘秀起兵,叛军相继投靠,屡败莽军。为鼓舞士气,众人欲立汉帝,新市、平林两派降寇,见刘玄[与刘縯同支]懦弱,立他为帝,便于牵制。

王莽以王邑、王寻等为将,发兵四十二万,沿途又收集前时败兵数万,进军至昆阳[河南叶县]北门,守将刘秀,不足一万人马,见莽军迤逦数百里,前锋是一巨汉,号称巨毋霸,坐在车上,后随大群猛兽,众人皆骇,独刘秀淡定。是夜,刘秀率十二壮士溜出南门,去郾城[河南漯河市]、定陵[河北邢台]搬救兵。

莽军攻昆阳不下,刘秀率一万援军赶来,自带千人去莽营挑战,王邑出数千人迎战,刘秀“麾兵猛进,斩首数十级,竟把敌兵吓退,诸将不禁喜跃道:’刘将军生平,见小敌尚有惧容,今遇大敌,反觉勇气百倍,真正奇极,我等愿前助刘将军’。于是人人思奋,个个争先,随着刘秀追杀过去,又枭得数百颗头颅。(王)邑闻前军败退,再遣数千人援应,也阻不住汉兵,反被他砍倒无数,只好纷纷倒退。刘秀得直抵城下”,声称大军将至,又故意遗落军书,让莽军拾去,王邑真以为汉方援军即至,在昆阳城西沿滍河列阵。

刘秀率先与三千敢死队杀入莽阵,后军继进,昆阳守军亦杀到,莽军竟无法抵挡,王寻前来拦截,亦被杀死,王邑退入营中,命众将固守。巨毋霸原本在守营,闻王寻阵亡,王邑后退,大怒,乃驱出群兽,来战汉军,突然天上雷声大作,狂风骤雨,群兽竟掉头冲突莽军,巨毋霸被挤入河中淹死,莽军大乱,人、兽纷纷坠入河中,余者踏着尸体渡过滍河,狂奔而去。莽军阵亡数万,留下大批辎重。

刘縯早攻下宛城[河南南阳],“再加昆阳解围,汉威大震,海内豪杰,往往起应,杀死牧守,自称将军,用刘玄更始年号,静待诏命”。

申屠建、朱鲔等妒刘縯,收买縯部将李轶{刘秀曾提醒刘縯,李轶奸诈,不可重用,縯不听},陷害刘縯,刘玄斩縯。“刘秀时在父城,闻得阿兄遇害,痛哭一场,当即起身诣宛[赴宛城交差],见了刘玄,并不多言,只引为己过。司徒官属,向秀迎吊,秀亦惟依礼答拜,不与私谈。又未敢为縯服丧,一切起居饮食,仍如常时。有人问及昆阳战事,他却归功诸将,毫不自矜。刘玄见秀不动声色,反觉得自己怀惭,乃拜秀为破虏大将军,封武信侯,再遣王匡进攻洛阳,申屠建、李松等进攻武关”。

汉将刘信攻入汝南[河南驻马店],王匡攻入洛阳,申屠建、李松联合邓晔、于匡等义军,攻入武关。王莽命九虎将率数万精兵在(陕西华阴)回溪居险而守。“于匡率弓弩手数千人,登高挑战,邓晔率二万余众,从阌乡[河南灵宝市]南山,绕道北行,直出回溪后面,突入九虎营垒。九虎将顾前失后,顿时慌乱,于匡从高阜望见晔军,当即驰下夹击,杀得九虎将大败亏输,夺路四逸”,退守华阴京师仓,义军攻打不下,邓晔命王宪率数百人过渭水,直奔长安,汉军“西出新丰,杀败莽将波水将军,追奔至长门宫”。

王宪所过之处,大户人家偕家丁纷纷投靠,来到长安城下。王莽释囚徒,发兵器,由将军史谌带领出战,结果出城门后,众人一哄而散,只剩史谌一人,狼狈逃回。王莽行方术做法,“佩着玺绂,手持虞帝匕首,令天文郎持栻在前(栻即近时星盘之类),自己回旋坐席,随着斗柄所在,且坐且语道:“天生德于予[我],汉兵其如予何[汉兵能把我怎么样]?”城破,宫门焚,乱军杀入,群臣等千余人扶王莽避入渐台[湖心岛],拆桥。乱军至,双方互射,莽众箭尽,乱军用板迭桥,拥将入来。皆毙。莽在位十八年而亡。

京师仓守将投降汉营,汉军入长安。刘玄定都洛阳。“(刘)秀自遭兄丧,不愿与闻政事,尝在官舍中闲居度日,想起从前游学长安时,曾自明志愿,留有二语云:’仕宦当作执金吾[保卫京城之官],娶妻当得阴丽华’”,现在官过执金吾,又娶阴丽华,甚喜。

其时天下未定,樊崇的赤眉军及各路贼寇,尚在各处劫掠。刘玄擢刘秀为大司马,镇扶郡州。“(刘)秀不带多兵,但率亲从数百骑逾(黄)河,沿途无犯,察官吏,明黜陟,赦囚徒,革除王莽苛禁,规复前汉官名,吏民大悦,争持牛酒迎接道旁,秀一律却还,婉言慰谕,无不欢呼”。众豪杰纷纷投靠刘秀,陆续有邓禹冯异耿纯耿弇王霸臧宫傅俊等。刘秀入邯郸,景帝八世孙刘林,前来见刘秀,谓赤眉在黄河东,只要决河就能淹灭赤眉,刘秀不忍。待秀离开,刘林助方士王郎,佯称刘子舆,在邯郸称帝。刘秀在蓟城[北京],致书渔阳、上谷,征发援兵,讨王郎,不料王郎檄文至蓟城,索购刘秀人头,秀等狼狈南逃至信都[邢台],耿弇走散。在信都,复有任光邳彤李忠刘植万修等入刘秀麾下,势众。真定王刘扬有十万之众,联合王郎,刘植去当说客,刘扬要求与刘秀联姻,秀娶刘扬甥女郭氏。于是,合兵攻打王郎,连下数城,围柏人[邢台隆尧县]。汉中王刘嘉[刘玄封的,刘秀族兄],送来贾复陈俊二将。刘秀舍中儿[年轻家仆]违反军令,为祭遵所杀,秀怒,主簿陈副劝之,乃悟,擢遵为刺奸将军,尝语诸将道:“诸卿当慎防祭遵,他敢杀我舍中儿,必不肯私庇诸卿哩!”汉军因久围柏人不下,移师钜鹿郡,占广阿城。刘秀“夜间披览地图,见邓禹在旁,便指示道:’天下郡国甚多,现在什只得一,汝前言反掌可定,谈何容易?’禹答说道:’方今海内扰乱,人望明君,如望慈母,总教有德便兴,不在大小缓急哩!’秀一笑而罢”。先是耿弇在蓟城走散,索性去渔阳、上谷求援,得寇恂景丹吴汉盖延王梁诸将,挥师南下,夺二十二县,杀敌三万,至广阿城,与刘秀会和。恰逢刘玄亦发兵来讨王郎,于是合兵进军钜鹿[河北巨鹿县],王郎发兵数万,来救钜鹿,汉军迎敌,前锋失利,景丹率骑兵杀出,纵横驰骤,敌军大败。汉军主力挺进邯郸,势如破竹,直逼邯郸城下,不日城破,斩王郎,刘林失踪,钜鹿亦降。

刘秀收复邯郸,将“所有郡县吏民,与王郎往来文书,悉令毁去,顾语诸将道:’好使反侧子[反叛之人]自安’”。护军朱祐,劝刘秀称帝,秀不待他说完,便笑语道:“快召刺奸将军,收逮护军。”刘玄封刘秀为萧王,命其西归。其时刘玄已迁都长安。

耿弇欲再赴上谷招兵,刘秀问,王郎已诛,何需再添兵?耿弇陈以利害,劝刘秀称帝,虎牙将军铫期亦劝刘秀,秀以玩笑搪塞,但已不想西归,告白长安来使,河北未平,不便还都。

刘秀开始平各路贼寇,调用北部各郡兵马南下,几经征战,收岑彭,河内[黄河北岸,河南北部,河北南部]略定,乃遣邓禹率二万精兵西进,预防赤眉占领长安,留寇恂在河内,监运粮草,命冯异屯兵黄河渡口,拒遏洛阳,自己率余众北上,平定燕赵贼寇。

李轶、朱鲔奉刘玄命屯兵洛阳,号称有三十万之众,闻刘秀北上,欲夺河内。冯异致书李轶,备言轶与刘縯、刘秀旧时情谊,轶悔杀刘縯,复书欲投靠刘秀。冯异乘机率万余人南渡黄河,攻城略地,占成皋[虎牢,河南荥阳西]以东十三县,收降十余万众。河南太守武勃率兵来战,败亡。李轶果然按兵不动。

刘秀北上,先胜几仗,后被贼众杀散,几为贼擒,复又重新集结,再去杀贼。陈俊领轻骑,绕至贼后方,“谕令百姓坚壁清野”,“贼众无从掠取”,逐渐散去。

刘秀接冯异捷报并李轶原书,恨轶杀縯,故意将秩原书颁示前线守尉,谓李秩多诈,多加戒备。朱鲔果然闻知,杀李秩,遣苏茂、贾强领军三万北渡黄河,攻温邑[河南温县],自率数万兵马直捣平阴[河南孟津县],牵制冯异。寇恂召集河内兵马,杀奔温邑,敌军败走,贾强阵亡,寇恂追过黄河,冯异亦击败朱鲔,二将追杀至洛阳城下乃返。刘秀大喜,众将乘机劝他称帝,秀摇首不答,前锋将马武力陈,被秀喝退。

吴汉领兵数万,以马武为前锋,耿弇、景丹等为后援,追击穷寇,直至俊靡[河北遵化县西北],余寇逃入辽东、辽西,被乌桓剿灭。

贾复追贼至真定[河北正定],十战十胜,大破贼寇,自己身负重伤,刘秀闻讯大惊道:“贾复勇敢绝伦,我尝不令他自统一军,正恐他轻敌致伤,今果至此,岂不是失我名将?我闻他妻室有孕,如若生女,将来即为我子妇,幸得生男,我女即嫁彼为媳,不使他忧及妻子呢!”后来贾复闻得此言,十分感动,安心调养,竟得痊愈,赴蓟城见刘秀,当面称谢,复又与诸将劝秀称帝,不听,行军至南平棘[河北赵县],众人又劝,仍不听,耿纯奋进道:“士大夫捐亲戚,弃乡土来归大王,甘冒矢石,无非欲攀龙附凤,借博功名,今大王违反众意,不肯正位,士大夫望绝计穷,尽有去志,恐大众一散,不能复合,大王亦何苦自失众心呢?”秀沈吟半晌,方答说道:“待我三思后行。”

刘秀等至鄗城[河北高邑县],闻得公孙述在蜀地称帝,很是不平,不如自己正位,于是召冯异至鄗城,“与决可否”,冯异自然赞成,随后又有刘秀故人强名华来拜,呈上赤伏符[谶文],刘秀不解其意,按强名华的解释,无外是刘秀应该称帝。

于是刘秀设坛祭告皇天上帝,祝文中言自己如何固辞,且上报谶文,避免欺天,然后登基,是为光武帝。

注:黑体字属云台二十八将。

参考文献:《汉书》、《后汉书》、蔡东藩史作。

汉朝:汉哀帝

哀帝嗣位,尊王太后为太皇太后,赵飞燕为皇太后。

哀帝欲封母丁氏为皇太后,为王莽所阻,最后,哀帝祖母傅氏被尊为皇太太后,母丁氏为帝太后。皇后为哀帝祖母从弟傅晏之女。

太皇太后王氏设宴款待皇太太后傅氏,帝太后丁氏,赵太后等,因侍者将傅氏座位与王氏并排,被王莽喝止。傅氏拒宴。次日傅氏责哀帝,命其罢王莽,莽闻讯自辞。

王氏有王莽、王商、王立、王根;傅氏有从弟傅晏、傅喜,傅商;丁氏有兄丁明、侄丁满;赵飞燕有弟赵钦、侄赵䜣。四家开始争权,傅太后干政。先是王根、王况[王凤嗣子]被弹劾,然后掖庭狱丞籍武,告赵合德杀皇子,赵钦、赵䜣免为庶人。大司马傅喜“学行纯正,志操清洁”,傅太后恨傅喜正直,不帮己家,免傅喜职。

帝太后丁氏崩。

哀帝多病,“博征方术士[广征方士、术士],京师诸县皆有侍祠使者,尽复前世所常兴诸神祠官,凡七百余所,一岁[一年后]三万七千祠云”。

“复甘泉泰畤、汾阴后土祠,罢南、北郊”。

夏贺良[方士]有甘忠可遗书[甘忠可是成帝时的方士,声称天帝遣真人赤精子,向他传授,作《天官历》、《包平太平经》,妖言惑众,下狱死],言赤精子之谶[预言],哀帝起初受惑,后下诏悔过,说他“违经背古”,“反道惑众”,斩夏贺良。

哀帝拜幸臣董贤为大司马。

皇太太后傅氏崩。哀帝罢傅晏。

哀帝驾崩,寿终二十六岁,在位七年。

根据《汉书·天文志》: (哀帝建平)二年二月[公元前五年三月九日至四月六日],彗星出牵牛[摩蝎座]七十余日。

西方天文学家认为,《汉书》记载的这颗星,就是东方三圣王看到的星,他们按这颗星指示的方向,来到耶路撒冷。教宗本笃十六世在Jesus of Nazareth: The infancy Narratives一书中,提到德国天文学家Friedrich Wieseler支持此说。

如此说成立,则耶稣基督应诞生于汉哀帝建平二年二月,即公元前五年三月九日至四月六日之间。根据圣经,学者们推断出耶稣基督的诞生年月是公元前五年至公元前四年,三月到十月。按圣经推断出的耶稣受难日为四月三日星期五。如果我们接受接受犹太人的传统,即天主创造和救赎是在同一日,那么耶稣基督的诞辰就是四月三日。

按《汉书·天文志》,彗星出现都伴随灾祸。彗星俗称扫帚星,按中国传统,扫帚星是不祥之物,但建平二年二月出现的这颗彗星,《汉书·天文志》的记载却令人大感意外:“传曰:’彗所以除旧布新也’。牵牛,日、月、五星所从起,历数[指历法,也指天道、天运]之元,三正[指夏、商、周三种历法,也指天、地、人之正道]之始。彗而出之,改更之象也。其出久者,为其事大也”。哀帝驾崩后,王莽就开始篡权了,显然此星象不应西汉的灭亡。

三王到耶路撒冷时,那颗星早已不见了,所以他们才会问:“才诞生的犹太人君王在那里?”在他们去白冷的路上,那颗星又出现了。《汉书·哀帝纪》有记载:(哀帝建平三年)三月己酉[公元前四年四月二十四日],有星孛[无尾彗星]于河鼓[天鹰座]。

天鹰座紧挨着摩蝎座,在其南面。三王把它当作同一颗星,不足为怪。

三圣王已告诉黑落德那颗星出现的时间[圣经未记载具体时间],两颗星出现的间隔是十三个月,三王一定会在白冷住一阵子[当时圣婴已不在山洞,而是住在一所房子里],黑落德发现他们已离开,又有一段时间,所以黑落德杀白冷两岁以下男婴,也符合上述推断。

根据教宗本笃十六世Jesus of Nazareth: The infancy Narratives一书,早期教父说,耶稣诞生后,星象恢复正常,不再有启示,在中国的天文志上,亦有反映。从《后汉书》至南北朝的天文志,受谶纬之作影响[如《河图斗苞授》],后世史家认为可疑。之后,天文志慢慢脱离星象感应之说,到了《新唐书》,已不提星象感应了,显然已不灵验。

参考文献:《汉书》、蔡东藩史作、《耶穌降生時間的考證》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