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朝:唐高宗李治

太子李治即位,是为高宗。“番将阿史那社尔、契苾何力,因受太宗恩遇,自请殉葬,高宗不许。

“高宗初,议者以《贞观礼》节文未尽,又诏太尉长孙无忌、中书令杜正伦李义府、中书侍郎李友益、黄门侍郎刘祥道许圉师、太子宾客许敬宗、太常少卿韦琨、太学博士史道玄、符玺郎孔志约、太常博士萧楚才孙自觉贺纪等重加缉定”。 “时许敬宗、李义府用事,其所损益,多涉希旨[迎合上意],行用已后,学者纷议,以为不及贞观”。

“(高宗)每日引刺史十人入阁,问明百姓疾苦,商议兴革事宜,所以永徽初政,民俗阜安,颇有贞观遗风”。

武则天住尼姑庵,与僧徒冯小宝私通。高宗三年守孝届满,便把武则天接回[太宗病重时,高宗已与武则天私通],晋封为昭仪。武昭仪先巴结皇后,替她排挤掉高宗宠爱的萧淑妃,然后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掐死,嫁祸皇后,又“嘱令备一木偶,上写高宗御名,及生年月日,用钉戳住,悄地里埋在王后床下”,诬陷皇后行巫术诅咒高宗。高宗欲废皇后,太尉孙无忌与谏议大夫褚遂良[两人为顾命大臣]反对,受武昭仪笼络的许敬宗、李义府极力赞成,司空李勣[李世勣,因“世”讳李世民,去之]不反对,高宗乃废皇后,立武昭仪为后,贬褚遂良为潭州都督。“嗣是内外政事,多与武氏参决,武氏未为后时,一意揣摩上旨,多方迎合,就使有意进谗,都是旁挑曲引,慢慢儿的浸润,从未尝有遽色,有疾言。至后位已经到手,又欲与高宗争权,免不得威福自擅,渐渐的骄恣起来。高宗也少觉介意,转忆及王皇后萧淑妃的好处”。“一日,武氏归谒家庙,高宗得乘隙往视(在冷宫的皇后、萧淑妃)”,“不意武氏回来,已有人密行报知,武氏令杖二人百下,且把她们手足截去,投入酒瓮中。可怜二人宛转哀号,历数日方才毕命”。武氏又“擢许敬宗为中书令,教他速行罗织,构陷长孙无忌等人”。无忌被逼自缢。“所有武氏平日未见趋承的人物,一网打尽。此外老成宿望,曾列名凌烟阁上,只有李勣一人,阿附武氏,任官如旧。他如尉迟敬德、程知节等,还亏先后殂谢,不入漩涡”。

新罗王金春秋[女王真德弟]上表乞援,高宗“乃命苏定方为神邱道行军大总管,与左骁卫将军刘伯英等,率兵十万人,水陆齐进。且授金春秋为嵎夷道行军总管,令简新罗锐卒,会同苏定方大军,同讨百济”。渡熊津江[锦江,朝鲜南部],苏定方占百济国都,渡浿江[朝鲜大同江],连战连捷,进围高丽国都平壤,契苾何力过鸭绿江,亦向平壤挺进。百济王向日本乞师,“日本齐明天皇,亲赴筑紫[福冈县],调兵救百济,途次遇病,至筑紫即殁。皇太子天智,奉丧听政,遣部将阿昙比逻夫阿部比逻夫等,帅舟师百艘,援百济王,更派兵三万人继进,作为后应”。唐水军至白江[锦江入海支流]口,恰好与日船相遇,唐军乘风火攻日船,日船转柁遁去。百济王投奔高丽,百济国灭。

“回纥部酋比粟,始纠合仆骨同罗两部众,前来犯边”。薛仁贵击败回纥,收降二万人,“仁贵恐降众难恃,佯令随军越山,到了山巅,传了一个军令,把降众一齐驱下堑谷(摔死)”。“及唐军越过碛北,追及败众,又是一番蹂躏”。“铁勒九姓,经此大挫,哪里还敢再来”。

高宗及武氏赴泰山封禅,“在泰山南麓,恭祀昊天上帝。次日祭泰山,又次日禅社首(山),祭皇地祗”。“返经曲阜,谒孔子家祠,祀用少牢,赠官太师。再至亳州,谒老君庙,即老子”。

唐军再征高丽,灭之。李勣卒。

“武氏擅权后,高宗尝患风眩,不能视朝,所有百官奏事,多令武氏裁决”。

高宗尚武氏姊韩国夫人及其女。武氏妒,毒死亲姊韩国夫人。“太子弘[武氏亲生子]仁孝谦谨,颇不似武氏狡狯,每见武氏专擅,略加讥谏,遂忤母意”,武氏竟将他毒死。高宗立武氏二子李贤为太子,“(武氏)闻太子贤居守长安,处事明审,为世所称”,遂栽赃李贤,将他贬为庶人,流徙巴州。高宗只好再立武氏子李哲为太子。

“波斯国在突厥西南,汉晋时本称强国,至南北朝时,势已浸衰。突厥勃兴,尝蹂躏波斯,波斯益困。西方又有一大食国[阿拉伯帝国],陈宣帝时,出了一个摩诃末[穆罕默德],新创一教,自为教主,教徒甚众,以传播宗教为名,侵略邻近,波斯适当冲途,遂不免受他凭陵,贞观初年,摩诃末死,后嗣仍遵旧旨,屡侵波斯西境。波斯东忧突厥,西逼大食,几乎不能自存,幸亏突厥为唐所灭,东顾少纾,只西境仍时虞侵扰,乃遣使入贡唐廷,求唐保护。波斯王卑路斯向唐廷乞援。高宗乃以疾陵城[伊朗扎博勒]为波斯都督府,即拜卑路斯为都督;卑路斯遣子泥涅斯入侍”。调露元年,卑路斯死,唐廷送泥涅斯还国袭位。

南方占婆[越南中部]、真腊[柬埔寨境内]、扶南[柬埔寨境内]、阇婆[印尼爪哇岛]、室利佛逝[苏门答腊]等国,相继入朝。

“唐贞观年间,波斯人阿罗本,赍其经典来长安,太宗亦颇崇信。乃建景教寺于京师,高宗时更命各州设景教寺,后改称大秦寺”。注:景教是从天主教分裂出去的一支。

高宗驾崩,享寿五十六岁。

参考文献:新、旧唐书,蔡东藩史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