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和德国对二战的检讨,走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。日本是自愿式的,他们普遍的共识是不能再有战争,而防止日本再次卷入战争的最佳选择,就是减少政府的权力。所以,现在的日本政府对民众没什么约束力。
德国的检讨是政府强迫的、自我作贱式的。他们销毁了所有纳粹的书,以致我们无从了解,当时到底是什么思想对民众有如此大的吸引力,使他们团结一致?他们甚至不允许表面上的、涉及纳粹的东西存在,比如行纳粹礼。这个举手礼完全可以赋予其它的意思,但是不行了,因为纳粹用过。
政府不遗余力地通过教材和改编的历史使人们相信,纳粹就是恶。
既然纳粹是恶,与它建交的便是纵恶。碰巧梵蒂冈没与它断交。梵蒂冈冤得不得了,说二战时收容了多少犹太人,连以色列都几次表示感谢。即便如此,还是不能令德国人满意。教会出了部电影,展示一位神父如何受纳粹的迫害,但这只是个例,其他神父都在鼓励年轻人保家卫国。
教廷似乎默许德国教会与教廷保持一定的距离。批评教宗司空见惯。比如德国教友写的一部教会史。书中记载教宗说如此如此,然后补充道其实教宗的意思是这般这般。这个补充是要有历史依据的,否则只能算是作者的主观判断。可主观判断怎么能载入史册?可能德国人已习惯于改编历史了。有的德国作者本人并不反教宗,但他写的书中却不忘批评几句当时的教宗若望保禄二世。这似乎成了德国的一种时尚,好比我们过去写文章,非要加入几句“最高指示”。
德国战败时,有很多纳粹党人携带文件逃到南美,所以,南美教会对当时的历史是了解的。他们时不时发声,说纳粹没杀那么多犹太人,听到此言,最感愤怒的竟是德国政府。
德国政府还想方设法让德国人产生负罪感。这样一来,人没了自信,不敢有什么思想,更别说坚持真理的勇气了。例如俾斯麦,他统一了德国,强调德意志精神。他属于保守党,虽然信奉新教的信义宗,却承担起保护天主教会的责任,免受自由派的迫害。俾斯麦还为德国做出很多其它贡献。但是,在德国人眼里,俾斯麦是坏人,直到最近,德国才承认俾斯麦为统一德国做出了贡献,视为伟人,排名第九。排名第八的是印刷术发明者。
德国人的不自信,从政府层面就能看出来。有篇报道说,德国政府就像不成熟的孩子,它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通常是美国教它。它很在意邻国的看法,邻国有意见,它便改正。至于美国传授的或邻国的意见是否正确?德国人不关心这个。
这便是德国主教们所处的环境。西方的堕落是个普遍现象,爱尔兰教会正跃跃欲试,准备反击,但德国教会却失去了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