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知道,天主教会的堂区是世俗的,而会(order)则是默观的,比如本笃会、耶稣会等都是默观的,会员们过着祈祷的默观生活。一般来讲,但凡称作会的,会员都是由神职人员组成的(尽管方济会有平信徒可以参加的第三会,但它不具备主业会“自治社团”的特征)。但是,主业会却是天主教会中唯一只吸纳平信徒的会,为有别于由神职人员组成的修会,主业会的会英文叫institution,这个词也可译作“社团”。 现在主业会的正式官方称谓为“主业社团”。
既然是会,主业会必然有会的特点,比如会员们都要过默观生活。按主业会会规要求,会员们每天都要望弥撒,早、晚要分别祈祷半小时,每天要念玫瑰经,有的会员中午还念三钟经。但从另一方面讲,主业会会员都是平信徒,他们都有自己的世俗工作、有的还有家室。他们要在社会上谋生,要与家人在一起,这与在修道院里过默观生活的其他会的会员有很大不同。
主业会有男会和女会。每周聚会或避静时男会和女会是分开的。即使夫妻都是会员,在聚会时他们都要回到各自的男会和女会去。有人不赞同这种做法,认为几对夫妻在一起分享效果会更好。但是主业会是会,男会和女会的区别与本笃会和德兰修女会的区别一样。如果我们能理解修士和修女是分开避静的,那么也不难理解主业会的男会员与女会员为什么分开活动。当然,几对夫妻如果愿意,他们完全可以利用额外时间在一起分享,但这是他们的自由活动,而非主业会安排的活动。
加入主业会无需发愿,这有别于为神职人员设立的会。主业会与会员采用的是契约制,你愿意接受主业会的灵修指导,你就可以加入主业会,哪天你不想再接受它的灵修指导了,就可以解除契约,退出主业会。这与社会上传闻一旦加入主业会就很难退出有很大出入。
主业会有独身会员,但他们仍是平信徒,仍需要有份世俗的工作。为了便于这些独身会员更好地过默观生活,主业会为他们建立了一些中心。独身会员们便住在这些中心里,中心里有小堂,他们每天早上在那里望弥撒,弥撒后祈祷半小时,然后去上班。这些中心也是其他会员活动、聚会的地方。《达芬奇密码》里称主业会里有修士,这纯粹是因为作者不了解主业会。
和其他会一样,主业会会员也是有神师的。主业会神父便是会员们的神师。神父与独身会员们住在一起,但神父属于主业会里的圣十字架司铎会。
也和其他国际性会一样,主业会的总部在罗马,归属于教廷的主教部,主业会现任总监是主业会创办人圣施礼华的第二任继承人蔡浩伟(Javier Echevarria)主教。主业会在很多国家都有监督,指导该地区的主业会。人们对主业会最大的误解之一是以为主业会是个组织。其实主业会只是个向人们提供灵修指导的会,而且是个非常松散的会。主业会成员归属于当地教区,也就是说主业会成员和其他教友一样要在当地堂区受洗、坚振、婚配、葬礼等。由于他们要接受主业会的灵修指导,在有主业会神父的地方,通常要望主业会神父的弥撒、找主业会神父办告解,仅此而已。
主业会在教会的法律框架下属于“自治社团”(Praelatura Personalis),但这里的“自治”没有自治区、自治县这种“自治”的概念。拉丁文Praelatura Personalis直译过来就是:“个人灵修的地方”。这个称呼源自梵二“司铎职务与生活法令”第10条,这一条是教宗保禄六世于1965年12月10日宣布的。在该法令中Praelatura Personalis被译为“专为某种人的特区”。但无论如何翻译,它都是指“为某一特定人群提供个人灵修的地方”。这里的“自治”强调的是“每人管好自己”,而非自治权。主业会的自治空间与其它会没什么区别,只是要松散得多。
主业会的灵修宗旨是让每个人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找到天主,度早期基督徒的虔诚生活。主业会认为平信徒在自己的世俗岗位上也能成为圣人,它的灵修指导中心就是打造圣人,使人成为世俗岗位上的精英。
主业会确有苦修。但是苦修不是主业会发明的,苦修在早期基督教会(这里指天主教会,当时还没有东正教和新教)就存在,比如苦鞭、苦带、苦衣、禁食或少食等。主业会的苦修难度决没有超过这些,并且主业会的苦修是在神师的指导下严格进行的,个人不得擅自增加苦修。苦修不是必须的,一般要会员自己提出苦修要求,由神师定夺。如会员发现自己选择的某种苦修受不了,完全可以换一种苦修方式。比如有个会员曾穿过苦衣,但后来发现难以忍受,所以他最后选择体育运动作为苦修。总之,任何有益于改变自身恶习(比如抽烟)、懒惰(比如不爱运动)的方法都可以作为苦修。那些把人打得鲜血淋淋的苦修只有《达芬奇密码》里有。天主教会是不允许伤害自己身体的,这是简单的常识。